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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头丧气,犹如…犹如一条丧家之犬。

也只是一条丧家之犬而已。

日子很难,但她少有眼泪,林彻打破砂锅,也只见识过那么两次而已。

托人民币的福,今天算是第叁次。

还只是听说。

“今晚怎么哭的,你再给我学学。”林彻取笑他,一如既往。

“你跟我在这做梦呢?”

“怎么?我不给你钱?”

孔叙没话讲了。

果真,只有钱才是最好的敲门砖。

她揉揉眼睛,让林彻下回再看。

今晚疲累,哭起来并不好看。

“吃完饭再睡。”

“你自己吃吧,我减肥。”

男人皱皱眉头,有点厌烦这两个字,他看一眼干巴巴的孔叙,眉头更紧了。

“你想死是不是?”

“干嘛这样讲我。”

孔叙委屈的很,会所里的小姐妹一个赛一个的出类拔萃,比她高,比她瘦,比她招人疼,比她会撒娇。

前些日子来了两个女学生,嫩的像是小葱,白净修长,听人说还会叁种语言呢。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孔叙在一众姐妹的衬托之下,死一万遍都不足惜。

孔叙孔叙,狗屁不是的孔叙。

在这个行业里面,她甚至都不算年轻了,十八九岁的姑娘们像是海浪。

她这个二十四岁的老女人早早的就死在了沙滩上。

她想变漂亮一点。

“我年后还想再做一个双眼皮呢。”

“你怎么不想办法把自己变得紧一点。”

孔叙沉下脸,闷闷不乐的把头转到一边。

那么多的客人,数林彻不招人待见,她对他是又爱又恨。

爱他人性未泯,在孔叙贫瘠凄苦的人生里像是港湾一般的存在,孔叙风尘仆仆,在他身边像是有一个家。

恨他…诶,多说无益,他不是没给机会,甚至一次又一次的劝阻。

他说我这里的水很深,你踏进来了,除了死没有回头路。

但那时孔叙不信。

不是不信林彻,她是不信自己,不信这个世界的残酷。

她自以为是,真当自己百炼成钢。

全然忘了,十七岁是多青涩天真的年纪。

叫女孩一头栽进去,还说这是精彩非凡,轰轰烈烈的一生。

太可笑,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