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往下一直流淌到那条黄色的大河里。
叶三伸出手,拨了拨树枝,缓缓道:“张庆,当初在衡山郡的时候,你说,祝我顺遂心意做个好人。”
他摇了摇头,道:“我那时真是,什么都不明白。”
远处的枯叶被风吹着,打着卷落在坟地上。叶三定定看着新起的坟墓,道:“我不明白。”
这句话并没有发问的意思,云清却猛地侧过头,朝他看了过来。
叶三从未见过他这样一双痛苦破碎的眼睛,他看着云清,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问道:“苏蕴为了他们送死,你为了他们回头,究竟有没有意义?”
“他们”,指的不仅仅是衡山郡,而是整个天下。
道宗神国,从始至终,是整个天下自己选择的通天大路。
与天下人违背的人,只能是错的。
从一开始,那些天下的人,从来不想要别人拯救。
叶三明白,如果没有答案,那么从始至终,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错的。
可想让所有族人活下来的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一个想救下满城百姓的苏蕴,错在了哪里?
那个在漠北草原上挣扎回头的云清,又错在了哪里?
他找不到答案。
远在银杏树下的老人,慢慢走到山巅上,然后抬眼往远方看去。
树影的轮廓在黑夜里张牙舞爪,司南天家的老太爷,此刻却在老树下的躺椅上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