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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咕噜噜的车轮声中,他们经过沉默的人群。那些安静跪在石路上的人,在整个衡山郡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每一条路边都跪着人,每一条路都指向衡山郡的黑色高塔。

无数条街巷朝着黑塔的外围,将黑沉沉的木塔包裹起来。

天地里的灵气,经由无数道街巷,往黑塔里缓缓流淌。

云清来到黑塔下方的石板路上,扭头看了看街边安静跪坐的人群,那些人沉默如同石像,只有极缓慢的呼吸声显示他们存活的迹象。

他们并没有死,只不过以另一种方式,成为天地里灵气流动的路径。

云清沉默看向塔里的铜钟。尽管被墙壁和铜钟阻拦了视线,但是他能够感应到,在九层高的黑色木塔里,有一个人。

整个衡山郡,是一座大阵。

大阵的中央,黑色高塔在疯狂汲取整座城池的灵气。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云清忽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师父。

在那座落满银杏叶的深山里,教谕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看着他道:“小长空,日后你继承我的衣钵,要替清虚宗拔出一根刺。”

“清虚宗的恩泽遍布天下,可秦岭衡山存在得实在太久。”

整座衡山郡在有规律地呼吸,在灵气的流转间,云清能够清楚感应到,黑色高塔后的那道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