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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手里的长剑,支撑在急速化冻的冰层上。

在很多年里,他一直无法理解师父的选择。

那年他从血瀚海回到上京,教谕站在黑色屋子的长廊里,有些叹息地看着他,问道:“小长空,我教了你十多年了吧。”

他恭恭敬敬跪倒在地上,道:“我自十岁跟随师尊,如今正满十二年。”

教谕微微点头,坐在长廊下的石椅上,问道:“你若心有怀疑,我不过将你关几天禁闭,让你好好清修几年,也就能想明白了。可你当真要前往漠北草原,为天下人传道?”

李长空直起身,恭敬回答道:“师尊,我愿赶赴漠北荒原,编著魔宗经卷,以供天下人览阅论道。”

老人握住茶杯的手轻轻颤抖,啪的一声,白瓷的茶杯直接砸在李长空额头上,鲜血混合着茶水淅淅沥沥滴落下来。

“我教了你十二年……”老人慢慢仰靠在椅背上,发出微不可闻一声叹息。

李长空抿了抿嘴,垂眼道:“师尊教过我,我辈修道,自当奉行“天道”二字。魔宗道宗生死血仇,不也正是天下修士眼前一道魔障?倘若清虚宗千年除魔,本身就是错的,师尊何不敢拨乱反正,还天下一个清清白白、自由自在?”

老人的手腕在袖袍里猛地一震,他站起身来,走到李长空身前,眼底的情绪一瞬间激烈,“你想去漠北传道,难道就没有想过清虚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