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慢慢颤抖起来。
……
相比官道边的小小争执,今天衡山郡的几大宗门里,气氛也有些压抑。
山门里几个代管俗务的大人们,此刻正在一间幽深大宅里喝茶聊天。屋外不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几大门阀的管家急匆匆走过来,然后恭敬地候在门外。
站在最前列的两个管家,一个来自韦氏,一个来自赵氏。
衡山郡乃是韦杜二姓族居之地。这两姓自前朝以来就是极称富贵的,如今衡山郡一带,更是香火鼎盛,沾染了不少仙家之气,两姓与衡山郡背靠的大小宗门关系极为密切,而能够出动山里几位大人和两家大管家的,不是别人,恰好是张庆。
张庆要来衡山郡了。
在上一位郡守回京辞官以后,皇帝陛下终于坐不住,派出了第二个人。
张庆提议陛下颁布道田税,几个月以来,纳税最多的几个地方里,一定有衡山郡的名字。可即便这样,衡山郡交上来的税额尚不满十之二三。
阳光从半透明的窗户纸里漏进来,照在几位大人的头发上。他们模样温和而普通,就连桌椅上摆着的软垫也是旧的,最多是手里捧着的瓷杯精贵些,除此之外,实在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任何人都可以来,但为什么偏偏是张庆?”头发灰白的老人放下茶杯,若有所思地看着周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