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大师兄指了指悬崖下无数起伏的老树,道:“你不愿意喊我一声大师兄,那么就看看师父吧。”
云清沉默地看着脚下的山崖,雪浪起伏间,偶尔有寒雀自枝丫里飞出来。
“师父在最后一次去草原传道的时候,死在了阔滦海子边的疫病里,和染病的牛羊一起被当地牧民烧成了灰,最后洒在了那片湖水里。”
冬日稀薄的阳光洒在青城山的无数老树上,大师兄站起来环顾一圈,微笑道:“那片悬崖是师父的衣冠冢,也是他老人家设置的禁地。有时候我想念他老人家,就会过来看看这些树,树叶摇晃起来的时候,就像师父回来了。”
说话间,无数树叶沙沙摇晃起来,发出温柔微哑的声响。
悬崖下的白色雪浪,也如潮水一般起伏晃动。
云清看着眼前飘落的雪花,轻声道:“抱歉。”
“不用抱歉,师父一生豁达,不会在乎这种事情的。”大师兄神色不变,声音里带着些怀念,“师父一向是个很任性的人,他曾经告诉我,如果真想谋求魔宗和道宗之间的平衡,找到正确的那个人,比杀无数个魔宗修士都有用。”
云清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我未必是个好人,你留我一命,是养虎为患、放虎归山,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