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上两人介绍镇子,从打铁的铺子到卤水的豆腐,从每年的庙会到唱大戏的戏台,讲得热热闹闹,配合着竹竿划过湖水的哗啦啦声响,也显出一两分如画的意趣来。
镇子上的酒馆虽然叫酒馆,实际上什么吃的都卖,叶三要了两碟盐水煮蚕豆,在临街的桌子上捡了一颗丢嘴里。
旁边的桌子上,有喊一份干丝下酒的,也有叫一份茶泡饭配上油条的,油条是街头买的,热腾腾提过来,配上热腾腾的茶。
酒馆的老板见到两位小先生,送了两壶新的甜米酒,没什么劲头,甜滋滋的。云清伸出很白的手指在桌上认真拨蚕豆,叶三看了会儿,笑道:“我去买点东西,回头被褥要放上,灰也得扫一下。”
云清专注于眼前的盐水蚕豆,漫不经心答应了一声,等抬头再看的时候,叶三已经跑到横街的铺子上去了。
他在铺子上转悠了一圈,卖棉花和被褥的店老板拍着胸脯道能送上山,又急急忙忙拿出扁担和麻绳,道:“两位小先生的事情,就是今天别的生意顾不上了,也要让你们能安安稳稳睡好觉的。”
唬得叶三连连说不敢不敢,又说要去转一圈别的东西,这才晃悠晃悠从店铺里走出来。
沿街的店铺前都有几排石阶,黑色的屋檐飞挑在半空,脚下的石板路并不十分平滑,蜿蜿蜒蜒地向两头伸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