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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连忙说道:“需要的,需要的。”他手指一弹,雨丝毫无阻拦地飘落在衣服上,他拍了拍腿上的毯子,对叶三说道:“你想不想学?”

说完这句话,估计又怕叶三误会,他掩饰道:“这样,下雨天不用带伞。”

叶三将伞往老人头顶上倾斜,他推着老人到旁边一棵更大的树下,说道:“想学也要先从清谈会上活下来,我努力一下。”

老人看着头顶黄色的伞,轻轻摩挲着手指,他很久没有被人撑过伞,清虚宗所有人都知道,强如老人并不需要一把油纸伞。

然而教谕大人的屋子里,的确有一把黄色的,很老旧的油纸伞。

那年老人在道院里教书,夏天的雷雨说来就来,他夹着书本走出教室的时候,廊下的小徒弟带着一把黄色油纸伞,满脸滴水地看着他喊道:“师父,师父,我带伞了,我送您回家。”

老人当时没有拆穿小徒弟的谎话,如果带伞上课的话,哪里能跑出一脸的水,自然是匆匆忙忙淋雨跑回宿舍,又拿着伞冲回来。

扎着马尾的小徒弟艰难地垫着脚,在老人身边撑着伞,风太大,伞太重,走回同仁坊的时候,两个人全都淋湿了。

然后一老一小顶着毛巾,穿着拖鞋,蹲在屋檐下喝姜汤。

想到这儿,教谕微笑着拍了拍轮椅的扶手,说道:“当年,我在这儿教过很多学生,你自然也可以做我学生,不用对李长空三个字心存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