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他瞧见了天上橙黄一片,

虽然看不到,但他知道,那是没有被污染过的,刚刚升起的晨曦。

淮市秋日的清晨很冷,周围一片萧索,他只穿了一身单薄的西装。

他没有回时遂的房子,而是靠在花坛的旁边,静静地吹着风等着酒劲过去。

许是酒有些烈,,穆历成头晕的厉害,他扶着旁边的花坛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胃里面却一阵翻江倒海。

他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脚下却一软,身子失去了重心就要向后倒去,却不想缺被人稳稳扶住。

那人身上独特的香味窜入他鼻间,穆历成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味道,可就是觉得这味道好闻的紧,

甚至比他从前闻过的所有味道都要好闻。

“你没事吧?”来人附在他耳边轻轻说。

来人的声线圆润,是少见的少年音,无端地让穆历成回忆起了老家屋外门廊上挂的一串铜铃,

被雨滴敲打过的铜铃,风一吹,就变得清脆好听。

穆历成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对方,可下一秒干呕的感觉再次涌上来,他一把推开了这人,双手撑在了花坛边缘。

他喝的实在是太多,本来就模糊不堪的眼前阵阵发黑,身子软的根本站不起来。

他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感觉那股香味再次贴了上来,那人再一次地从后面撑起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

等穆历成醒来的时候,他好像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耳边有低频空调运作的沙沙声,盖在身上的被子柔软的不可思议。

穆历成忍着头痛撑起发软的身子,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凉丝丝的。

东西就放在他的枕头边,他顺势拿在手里摸了摸,竟然是一副眼镜。

眼镜是完好的,不是他被踩碎的那一只,穆历成犹豫半晌还是拿过来戴上,

周围的一切霎时变得清晰看见。

身下是king size的大床,房间内铺着厚厚的地毯,床前摆着一只繁复花纹的床前凳,上面随意搭着一条朱红色的床旗。

而在他睡着的床旁边亮着一盏小夜灯,暖光自里面倾泻而出,照在了床头柜上一条摊开的白色毛巾上。

而他之前手里握着的那碎掉的眼镜就被端端正地那里。

从宽大的房间和周围的不俗的陈列上,就可以就判断出这家酒店价格。

直到从床上下来,穆历成才发现身上的污秽都已经被清理殆尽,此刻,他身上不再是那套廉价的西装,而是柔嫩的丝绸睡衣,

只是这睡衣并不是他的尺码,袖口和裤管都明显短了一截。

不止如此,他的身上被整理的干干净净的,被碎酒瓶割伤的手指此刻也被一节创可贴仔细地包好了。

穆历成光着脚,在整个套间里转了一圈,终是在会客厅中找到了一个不属于他的运动挎包。

挎包里的东西很简单,一部手机,一副耳机和整整两万块钱的现金。

这些年,穆历成活的再落魄,他都没有过动一丁点用那两万块钱念头。

他想着那人丢了东西一定会回来找的,可是这一晃,三年过去了,

这些东西,

既无人找,也无人寻。

***

等穆历成回过神来的时候,延时的机关已经出现,解题的时间沙漏已经过半。

一墙之隔,对方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传来。

“最后一个九宫,一号位小船,三号位宝剑,五号位星星,九号位是水杯。”

穆历成手指翻飞,对着机关打了几个技能之后,时限增加。

他放缓了声音,语调柔和,态度和善地开口。

“对不起,我刚刚没听清楚,可以再说一次吗?”

“哪个格子没听清?”

穆历成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全部。”

“我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