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禹挂断了电话,垂眼向下望。
城市上空中的鸦羽色的天空中飘着细密的雨丝,打在腾起了半扇浓白色雾气的玻璃窗上,滑出了一片片斑驳的水痕。
快过年了,就算他下周进行评估且身体的评估报告合适,之后出国的签证也都顺利的话,最快也要四个月才能结束这个手术进入康复期。
这么长的时间,他要想瞒着所有人显然不太可能。
正当沈禹还在犹豫到底是要找借口隐瞒,还是如实告知身边人的时候,隔壁传来了一声「哐当」的巨响。
沈禹将怀里的懒洋洋还在瞌睡的土豆放在床上,自己循声去了隔壁的客卫。
卫生间里亮着灯,显然是有人在里面,可是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沈禹上前,抬起屈起手指,刚想敲门,就传来了一阵马桶抽水声,紧接着,客卫的门猛地从里面拉开了。
“怎么是你?”
客卫里面站着的是衣衫不整的曹南,他的头发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形状,右边看起来像是凹进去了一块。
只是一个晚上,下巴就冒出了青黑色的胡茬,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那身衣服,原本平整的西裤现在变得皱巴巴的额,衬衫的领口的两只扣子崩掉了,露出了两股可疑的白色的棉线。衣领大敞着,上半身一览无余。
沈禹只撇了一眼面前这一言难尽的这人后,随即默默地转移了视线,心理疑惑。
昨天他整晚的注意里都在穆历成身上,最后根本无暇顾及曹南,后来,他被带进了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所以若不是大佬留在他床头的那张纸条,他都不知道曹南还在这里。
可既然留宿,为什么大佬没给他换衣服?让他穿着这样的一身睡?
可毕竟是可以看到对方的上半身,沈禹撇过头,轻咳一声掩饰着不自然的尴尬,他解释道:
“刚才我听见里面有声音,所以来看看。”
曹南轻咳一声,面颊上划过可疑的心虚,他挤着身子出来,顺手带上了客卫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