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带着一个四十出头满身风尘姿粉气的女人进来了。
“退下。”
管家领命退了下去。
“奴家奴家拜见”
“谁让你来的?”许昭没等她拜完便问道,“老实说清楚,若有一句谎话,爷便灭了你的楼子!”
“许爷恕罪!”夏妈妈忙跪了下来,不敢将眼前杀气腾腾的爷跟当年那个浪荡子弟联系在一起,即便他们是同一个人,“是这样的”
慌慌张张地将事情给说了。
就在三日之前,一个男人来了她们的楼子找到了她,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来找许昭,而且还要大张旗鼓的,然后将一封信交给他。
若不是春香楼这几年越来越不成了,她还欠下了一大笔的赌债,她也不敢来冒这个险!
“爷奴家奴家所言句句都是真的,请爷明鉴!”
“信呢?”许昭沉声道。
夏妈妈赶紧从贴身的衣服里面拿出了那封信。
许昭接了过来,见了信上的字迹顿时舒了口气,是那丫头的字迹!只是为何以这样的方式将信送回来?他没有当即拆开那信,而是看向跪在地上的夏妈妈道:“此事不得泄露出去一个字,待会儿跟人去领一万两银子,回去之后跟别人说是当年爷去燕州之前欠下的,你因为楼子经营不好不得已才找上爷的,知道吗?”
“奴家知道奴家知道!”夏妈妈忙磕头道,“多谢爷,多谢爷!”有了这笔银子她就不用被赌坊的人逼死了!而且说不定还能借许府的威名重振春香楼!
许昭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在打着什么主意,不过她越是嚣张便越能掩盖住这事,也便不理会了,反正他的名声不好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他将管家叫了进来,吩咐了一番之后便让他领着夏妈妈去了,然后方才拆开了那封信。
信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却让他脸色巨变。
平安,勿念。
父皇欲杀我。
不要胡来,等我回来。
她平安无事,这是好事,可陛下要杀她?
陛下要杀了阿熹?
为什么?陛下为什么要杀阿熹?!
许昭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了进来,让他在这盛夏的午后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
陛下要杀阿熹
是因为要改变主意了吗?
还是他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在利用阿熹,正如当年利用姑姑一样?!
许昭到底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少年了,即便现在心里也焦躁的厉害,甚至有想要冲进宫去问一问那位皇帝陛下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累死了姑姑之后还要取她女儿的性命,可是,他不能!绝对不能!
一切等阿熹回来再说!
可是
她还能回来吗?
她明知道陛下要杀她为什么还要回来?
可
不回来她能去哪里?
普天之下莫非黄土!
更何况陛下是那种不达目的便誓不罢休的人?
当年为了铲除四国公府,他便是连与他患难与共的结发之妻都可以轻易牺牲,今日他若下定决心要杀阿熹,哪里会让她有机会逃离?
与其一辈子被他追杀,不如回来!
许昭没想到当日所承诺不惜一切保护长生的话这般快便要兑现了,而且,面对的还不是下一任的皇帝,而是姑姑最为真爱的人!
可也就是这个人,杀了他的姑姑,如今还要杀他唯一的家人!
许昭一拳砸在了桌面上,浑身煞气。
长生公主已经失踪了一个月了。
庆州上上下下的人都几乎要疯了,惶恐中等待着来自京城的责罚,尤其是一州之主的田文易,现在他是十足十地认为那长生公主就是他的灾星,当年在绵州逼的他不得不违背陛下的秘旨,虽说最后没丢了乌纱帽,但一直被困在地方,从南方绵州那般富庶之地调来了北方,未尝不是受了那件事的影响,他年纪大了,也便歇了那份雄心壮志,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