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院子兜了几圈,她一咬牙拉开卧房隔壁的房门,捞起婴儿床里的听雨到大床上合躺住,这样的起伏也未使婴儿哭闹,只是睁眼眨巴几下,见是熟悉的人,小手一抬,搭住她的颈子继续睡了。
还是女儿好,女儿不嫌她身上有药味!
方语照准小脸亲了几口,心中的愤懑平息了些,下身还是丝丝刺痛,她在疼痛中阖上眼皮。
这一分房就是大半月。
早晨,两人默契地错开时间离开家,中午,有何家韫去陪沈知墨吃饭,晚上更是见不着人,没有哪天不是玩到十一二点才回来,她也不再等她了,九点就灭了灯和听雨一起睡觉,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活成了陌生人。
第十八天夜里,沈知墨喝多了酒闯进了婴儿房,方语护着听雨满脸敌意地盯住她,沈知墨挂着沉甸甸的微笑趴到她们边上,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隔着毯子各吻了她们几下。
沈知墨趴着睡着了,嘴唇余温却经久不散,方语辗转几次,还是把毯子分出一截盖到她身上。
这点余温,已足以将她囚禁。
第三十一天早晨,方语和听雨消失了。
第三十二天早晨,一则寻人启事占据了所有报纸的头版。
呐喊2427字
呐喊
第二十五天。
沈春兰从戒赌馆里放出来了,不知道季曼笙使了什么招儿,总之,经过茶室时洗牌的噼啪声把她结结实实吓了一跳,笔挺的长袍皱了下去,四姨太咵嗒丢出一张幺鸡,抬头招呼住她,“亲家母,来两圈?”
“不了,不了……”沈春兰一边摆手一边挪脚,一溜烟梭进了听雨的房间。
方语也在,大大小小的绒线衫和袜子铺了满床,沈春兰捡起一只粉袜子插到手指上,就着这根粉手指去逗听雨,听雨咯咯笑着一把握住她的手。
沈春兰也笑,笑完轻轻说了一句:“买了房子了。”像在自言自语。
方语还是从鼻子嗯了一声,接着取下沈春兰手上的袜子,和衣服一同卷进皮箱,沈春兰只当她在做搬家准备,并没有多在意。
收拾妥了,两人一起带听雨出了门,在临大门的院儿里散步。
黑亮亮的奥司丁汽车刹到门口。车门开了,沈春兰认出了女儿,女儿旁边那位穿西装的……
“诶,那个人,在哪个衙门当差?”她问方语。
方语只去看地面,门口的谈笑声越来越近,她从沈春兰臂弯里接过听雨,重新躲进了房间。
第二十七天。
沈氏母女和方语搬进了那幢红顶米白墙的洋房,谢家佣人多,一天功夫就拾掇完了,唯一没处理就是……
“太太,人都在这儿了。”
谢月枫的洋楼是不可能回去住了,倒腾好了要卖,下一任房主不是别人,正是傅英,她愿用超出市价五成的价钱买楼,沈知墨自然乐意相让,傅英不放心用别人家的帮佣,让沈知墨自己看着办。
佣人们垂着头站成两排,既怕主人家看出太多心思,从而不要他们,又怕不够热情,落个呆笨名声,更加不能够要,一张张脸上平静地变幻莫测着,到底是没有什么表情。
沈知墨粗略扫了几眼,都是熟面孔,张妈跟了谢月枫太久,不能要,她拣了几个年青的出来,单看他们一眼,总觉得少了谁。
“夏管家,薇儿呢?”
“回太太,就在这儿呢。”夏管家从第二排拉出一个瘦弱的妇人,曾经的圆脸盘被从中剜了两刀,深深凹进去,又糊了一层黄灰,高颧骨后挂着一张焦黄的长脸。
难怪她没认出来,哪里有半分从前的模样!
“她……”
夏管家凑近跟前低声道:“结婚了,她男人天天打她。”
沈知墨忽然非常难受,细究的话,这份难受里有几分叫“如果”。如果没有她的阻挠,薇儿同方语结了婚,是否就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即便只有一分可能,也是她掐断的缘分。
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