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说:“白莲花。”
他面色微微扭曲,在桌下拧一把黄小善的大腿,把从她男人那里受的气出在她身上,说:“莲子都被你捣烂
了,让我吃肉泥吗!”
黄小善又在桌下将自己受的皮肉之痛转移给老幺,同样拧一把他的大腿。
什么白莲花,会不会说人话!
阿逆是“睡莲”好不好,专门给她睡的“睡莲”。
阮颂百无聊赖地拨弄碗里的饭粒,他们一家四口亲亲热热地嬉笑怒骂,他这个多余的“客人”可真寂寞、悲
凉。
还是李医聪明,懂得早早从漩涡中抽身离开,否则这会儿就该是他陪着他一起难受了。
按说他这个体弱的病痨才是最应该想开的人,可偏偏他身子骨在他们中最瘦弱,执念却是他们中最深的一个。
他就是想不开,他凭什么要想得开,他就是要坐在这里当他们一家子的电灯泡!
朝公子见黄小善要将挑出来的莲芯倒掉,出声阻止说:“莲芯是好东西,我要你通通吃掉。”
“这个多苦啊,咱家好东西多得是,何必吃这个。不扔也行,但干吗让我吃啊!”
呸,什么好东西,八成是阿逆又犯淘气了,成心耍我呢!
朝公子一本正经地坑黄小善:“古人说莲芯能清心火,固精元。天气渐热,我预感你再过不久该生心火了,才
提前让你吃吃莲芯来预防心火。”
黄小善怕苦,拖拖拉拉不肯动嘴,伊米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催促她:“我看你今天就生心火了,快吃!”
阮颂这时将碗递过去,说:“阿善,给我吃吧。我经常喝莲芯泡的茶,不怕苦。”
伊米跳出来说:“这是从给二哥哥的莲子里挑出来的东西,你凭什么吃!”
朝公子也在腹中嘲讽道:就是,你凭什么吃,也不想想她的心火是因谁而起的。
这家人,排外的情绪很强烈啊。
“阮阮,没事,我不怕……苦。”黄小善憋着气把十几个莲芯一口气倒进嘴里,没嚼烂就咽了。
朝公子将自己的汤碗送到她嘴边,让她喝他碗里的汤润口。
阮颂悻悻地收回碗,起身说:“阿善,我也吃饱先回房了。今天赶路有些疲惫,待会儿喝完药想早些休息。”
黄小善赶紧起身说:“阮阮,你刚吃饱饭就在宅子四周散散步,消食后再回房吧。海边就别去了,晚上海风
大,我晚些时候再去看你。”
阮颂抿唇笑笑,低眉顺眼的,想再跟黄小善说些话却欲言又止,颇有些畏惧场中三夫的意味。
惹得黄小善怜爱之心一阵阵的泛滥,直到他走没影了,还舍不得收回眼珠子。
朝公子凉凉地说:“人走了,看不见了!”
“没错,人是走了,被你们气走的!”黄小善双手大力拍在桌面上,一手叉腰,一手将三夫指了个遍,“亏你
们在社会各界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居然小家子气地挤对客人!人家一个是王储,另一个是智商等于你们三个智
商总和的大科学家,是背景不如你们,还是脸蛋不如你们,还是脑子不如你们,全因为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容忍你们
的无理取闹。再看看你们,小鼻子小眼睛三人组。”
为配合自己慷慨激昂的演讲,黄小善特意抱胸,站得笔直,三夫的三双眼睛很配合地仰视她。
这一刻,她豪情万丈!
这一刻,她的胸中是星辰大海!
换个词吧,这词用烂了。黄小善的胸中就只能装虚头巴脑的“星辰大海”吗,明明可以装点实际的、动荡的奶
状液体。
你们这群流氓。
距黄小善维持翘起下巴、意气风发、腰杆笔直的造型已经过去两分钟了,她的老腰开始发酸,而三夫却依然捧
场地仰视她,这就有点假了。
她泄气地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