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一碗小米粥,一盘青菜馏肉片,一盘豆角煎蛋,一盘小笼包,姚淑芳略略夹几筷子,吃了一个小笼包,半碗小米粥便放下筷子。漱口净手坐在玫瑰椅里静静等着。
等着姚家驹去书房的时候,再过去。
这期间,姚淑芳想起春风楼下,孙夫人扶着孙良,孙佩佩紧跟在身后匆匆离开的情景,前一世,孙良何曾受过这样的磋磨,就是姚淑芳自己出走陪嫁庄子,一直到她身死,沉浸在温柔乡的孙良和站在水边上的孙良依然还是那个偏偏温润君子,惊恐是有,可也没见他跳下来救自己一把,其实骨子里就是生性凉薄,可惜,姚淑芳没有看透。
如今再看孙良看安西侯府,从前种种犹如幻戏,那些没有看清没有看明白的东西,都在今世看的真切,孙家为富贵荣华,都能将温润如玉的孙良推出来,做下作的事,可见,真是要败落了!
姚淑芳思量这些说不清是恨还是怜悯,孙佩佩就更不用说了,前世还知道遮掩一下自己的私欲,今世竟是连最起码得遮掩都没有了,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心思就这样狠毒。
到底不一样了,人,事,都不一样。
前世和自己和姚家没有丝毫瓜葛的七皇子频频出现,姚子轩也和七皇子有了不一样的交情。安宁郡主还是安宁郡主,并没有成为七皇子的王妃,祖父倒和前世没有分别,这个时候也还是吏部左侍郎,然而,却是姚家四房她的父亲,却又了很大不同,大理寺少卿和前世的淮南知府,这就是姚淑芳庆幸的事,唯有这一样,給她莫大的欣慰,约摸是这样的欣慰,姚淑芳以为到底和前世有了不同。
姚淑芳想到这里,还是轻轻松了口气。只要和父亲祖父说安西侯府孙家的企图,姚家所有站在权利台阶上的男人都不会放过欺负姚家的人。
姚老太爷姚广信姚家四爷姚家驹也果真如姚淑芳所想。
姚老太爷道,“安西侯府这事抽的那根筋,安西侯由着家里老婆孩子这样作践我姚家的闺女?”
姚家驹道,“安西侯在是鸿胪寺丞,竟然养出这么一府的人渣来!父亲,这件事不能算完,传出去,只会说我们姚家无能,连自己家人都护不住!”
姚淑芳道,“父亲说的是,只有千里捉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说辞。”
姚老太爷沉声道,“要说根源,还的是咱府中的人做错了事,四丫头先是惦记人家的世子,才有人家这样的举动,但,即便如此,如今,咱家已是和孙家结上仇了,孙家是昨日黄花,不足畏惧,但要放过,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