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熙的一生，不该由一个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人照顾。

霍文清眼底泛起了一层水雾，看着他的样子，情绪崩塌的声音再清楚不过的传进他的耳朵，抬手想要触碰眼前支离破碎的人，可手却停在半空中，僵住。

“你是怕伤到他想走...还是只想离开我...？”

跪着的人儿头低得很深，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沉默... ...

便是代表默认... ...

“你...就这么想走？”眼泪从他不敢相信的眼睛里滚落，有些恍惚。

那人，还是沉默。

“走？”霍文清突然情绪高涨，他下床拽起顾允之把他抵到墙边，“给我说话？！”

周围的一切都在顾允之的崩溃中失去了色彩，房间里的家具、墙壁、灯光，都变得模糊不清。

以及面前的某人，在他眼睛里都是涣散的。

急促的呼吸，皱起的眉头好似并没有得到对面人的怜悯。

嘴唇颤抖着，却只能发出稀碎的、不成语句的呜咽。

“求你了，放我...走吧...”再一次的恳求彻底砸碎了霍文清唯一的冷静。

“你休想！”得到答案后的他愤怒肉眼可见的显露，沙哑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紧紧抓住顾允之肩膀的手，力度大到似乎要穿透皮肤，直达骨髓。

顾允之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视线始终无法聚焦，模糊了所有，模糊了他对未来的期待。

“我..这样的人，不配..留在..你们身边。”体力的耗尽，让他每说一句话一个字，都得倾尽全力。

“配不配，不是由你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