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从许景言嘴里出来就多了那么一层不明不白的意味。
就像是在说:我家的汤圆会做后手翻,要去我家看看吗?
明明心里怀疑着许景言另有所图,但傅明琛还是鬼使神差地跟着许景言去了。
直到站在许景言家门口的时候,他还在努力思考着为什么自己会主动跟着许景言回他家。
难道是真的想看汤圆做后手翻吗?
进了门之后,傅明琛换好拖鞋安静地坐在客厅,他看着许景言家里的装修风格,实在想不通网上那群人为什么会骂他是妖艳贱货。
许景言三岁的时候双亲出车祸去世,被自己的叔叔领养,他那位叔叔和自己父母是多年的至交,对他视如己出,将自己多年来所学的一切术数毫无保留的教给了他。
许景言本身就对这种东西颇为感兴趣,学起来很快,也很有悟性,上大学成年之后,在叔叔的引荐之下又去龙虎山拜了师,传了度,四年之后还考了道士证。
傅明琛目光在他家环视了一圈,黑白色的极简风格和明艳动人的大美人形成了巨大的冲突,屋子里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他看不懂的东西,墙上密密麻麻沾满了书画作品,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许景言平日里顶着那一张美得雌雄莫辨、风情万种的脸在家里写毛笔字,打太极拳。
他在客厅转悠着,忽然发现一个透明的柜子里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书,书前面立着一个蓝本本,上面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写着道士证。
许景言居然还是个道士吗?
这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听说道士要蓄发,头发都很长,想到这儿,傅明琛不由自主地回想了一下许景言的样子。
好像确实头发有些长,一不小心就压到了。
许景言在厨房煮汤圆,他将一整袋汤圆都倒进去,又从犄角旮旯里拿出了自己亲手酿的米酒,准备做个酒酿汤圆。
他正看着火,忽然傅明琛拿着一个相框走过来问他:“这个是你自己写的吗?”
他定睛一看,正是自己过年放假时临摹的一首诗,他觉得那张写的还不错,就用相框装了起来。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中。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傅明琛捧着那个相框,像是在捧遗照一般小心翼翼,那副好奇的样子逗乐了许景言,许景言微勾着唇,点头道:“是。”
傅明琛又问:“那这个能给我写一个吗?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许景言挖了一勺醪糟放进锅里,一阵米酒的香甜气息顿时萦绕在厨房里,他慢条斯理地将酒罐重新封好,回头看着傅明琛道:“不用钱,傅总想要我给你写什么?”
傅明琛没有回答,只是捧着相框离开了厨房。
许景言看着他那副笨蛋哈士奇的样子简直要被笑死了,他真是这辈子都没敢想过傅明琛居然会对他的书画感兴趣。
汤圆煮好之后,许景言给自己盛了一小碗,又给傅明琛盛了一大碗。
当他端着两碗汤圆去客厅的时候,傅明琛还在盯着那副相框出神,看起来是在很认真的思考他想让自己写什么。
许景言坐在侧边的沙发上,他打开了电视,这时的电视上正放着元宵晚会。
往年这个时候他都在晚会现场又唱又跳,今年他给公司画了好久的大饼,才终于劝说公司将这个机会让给了后辈。
傅明琛端起那碗汤圆,浅浅喝了一口汤,一股淳朴浓厚的酒香立刻在他的唇齿之间绽放。
他喝过很多酒,但从来没喝过这种的。
傅明琛想起刚才他看到许景言从一个透明的方罐子里舀米酒,他好奇问:“这米酒是你自己酿的吗?”
许景言正吃着汤圆,被傅明琛这么冷不丁一声吓得差点儿噎死,他咽下汤圆,点点头道:“是啊。”
傅明琛赞肯道:“很好喝。”
许景言礼貌一笑:“多谢傅总,您要是喜欢喝的话我送您一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