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晚宴那一天,谢丘文知道他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才敢那样公开挑衅他。

平日里在公司,谢丘文充其量不过是到他面前阴阳怪气几句,明里暗里搞点儿小动作,再仗着他舅舅是锦江娱乐高层的管理之一作威作福。

可现在他们舅侄儿俩都被开除了,在他面前如今连屁都算不上一个,倒是开始学着夹着尾巴当孙子了。

谢丘文不断后退着,都快要退到墙角去了,他双手挡着自己的头,满脸局促:“师兄,有话好好说啊!”

许景言脸上笑得更灿烂,如春风拂过繁花:“只是普通的切磋而已,你害怕什么?”

话音刚落,谢丘文“砰”地一声背撞在了墙上,与此同时,许景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砸在了谢丘文脑袋右边的墙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谢丘文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头瘫软在地上,许景言笑着收回拳头,那一拳砸过的墙面留下了一个小坑。

许景言拽起他的领子,将他拽到场地中央,谢丘文瞬间变脸,激烈地扭动着,高声求饶道:“师兄,师兄我错了,你快放开我啊!师兄真的错了!”

许景言松手将他丢在地上,依旧是那副温柔的模样,语气却冷得可怕。

“好师弟,你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个我道歉?”

谢丘文吱吱唔唔伏在地上,半天不敢抬头看许景言的眼睛,许景言没什么耐心和他这样的人耗下去,声音稍稍高了几分,警告他道:“我的耐心很有限,三分钟,如果不说,你就可以去医院报到了。”

“我…我……我说……”

许景言嗤笑。

对付谢丘文这样没挨过社会毒打的人,就是要略微给他来点儿强硬的小手段。

许景言好歹也和谢丘文共事了那么些年,最清楚他这种两面三刀欺软怕硬的狗东西了。

接下来的三分钟,谢丘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事情的全过程阐述了一遍,还添油加醋地讲了自己对许景言是有多么地抱歉和敬畏。

许景言嫌他烦,一脚将他踹到墙角,让他直接讲重点。

谢丘文道,他那时被公司开除了,确实对许景言抱有怀恨之心,于是就开始想办法报复许景言,至于那么多关于许景言的事,都是他从高秘书嘴里听来的,傅鹤年也是他去找的。

所有的事都是他一手谋划的,可惜智商不够,没谋划好。

许景言抬手打断他,眉头轻皱道:“那么多关于我的事你都是从高秘书那儿听来的?他主动告诉你的?”

谢丘文吓得一哆嗦,捂着胸口摇摇头,咬着牙弱声道:“他…他和我闲聊的时候……告诉我的。”

“哦。”许景言冷着脸丢开谢丘文的领子,起身拍了拍手。

明白了,原来高秘书就是个嘴上没装拉链的,什么八卦都往外说。

“师兄…我……我能走了吧?”谢丘文撑着墙晃晃悠悠爬起身,刚站起来,忽然腿一哆嗦,直接跪在了许景言面前。

许景言掏出手机道:“先别乱动,你肋骨骨折了,等我打120来救你。”

谢丘文两眼一黑,忽然感觉胸口憋了一阵气喘不上来,他手颤抖着要抓上许景言的脚腕,忽然额头冷汗一冒,耳边一阵轰鸣,身体一僵,直接倒了下去。

许景言打完120,回头看了一眼昏过去的谢丘文。

嗯,应该是疼昏了。

没死,还能活。

医院里,许景言拿着那张检查报告单不禁手抖了一下。

肋骨断了五根,头部轻微脑震荡,身上多处挫伤。

他抬眼看着病床上的谢丘文,冷声道:“你的医药费我会付清。”

谢丘文此刻被裹得跟木乃伊差不多,颤抖着身子起来,哭腔道:“不…不用了师兄……”

还好许景言没下死手,不然他小命都保不住喽。

就那么一脚都能给他踢成这样,他都不敢想象许景言动起真格来到底是个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