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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只有母女俩的小家沉寂了很久,午夜两点多母亲还没睡觉,松寒则收拾好了箱子和去客厅和母亲谈话,“我想和您商量件事,我想出去住一段时间。”

母亲离家旅游时松寒才会难得轻松,否则她随时处在一种心神戒备的状态:小心回答一个个精心构思的问题,担心自己在沉浸于爱好时被敲门声忽然打断。六十几平的房子其实足够两人生活,可松寒觉得透不过气。

“妈,我二十四岁了,不是十四。我想试试独立生活。”松寒向母亲恳切地说,“但我会常回来陪您。”

刚刚五十岁的陆梦非眉毛修得纤细,那双嵌在眉下的眼睛平日活力十足又散发出温润的书卷气,凌晨时她的眉眼像老了十来岁,她的神情松寒第一次见,难以捉摸的震惊随即被冷漠掩盖,“随你吧。也不用常回来,我还没到那一步。”

明明是个中学语文特级教师,课堂上说的话春风拂面气象万千,回家就要射出一发发的箭。如果说母亲最让松寒难忘的一句软言温语还是那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到了自己的实习或者工作安排,她就变得“只问前程,但行己思”。松寒清晨出门前,母亲喊住她,又挥了挥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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