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恒无言，无可奈何地瞟了他弟弟一眼，随后将手收了回去。

无聊......

周聿恒心道，他那弟弟从小到大一直都没变，还是那么小气，自己的东西别人就连碰一下都不行。

“......你干嘛。”宋原这手伸出去也不是，收回来更不是，现在更是说不清了。

周随之握着宋原的手腕，将其放下，随后又擅自放在自己的掌心。

周随之：“你要是想牵手，就牵我的。”

宋原：“......”

他哪里是这个意思？而且这怎么就成牵手了？

荒谬至极。

见宋原不说话，周随之又开始没事找事。

“老婆，我脸疼。”周随之说得无所顾忌，更是饶有兴趣地等着宋原做出反应。

宋原直挺挺地坐在一旁，丝毫不敢轻举妄动。他不知道周父会不会朝他们这个方向看，但即便是不看，他也不好做什么。

周随之等不及，干脆不绕圈子，直截了当道：“给我揉揉。”

“不行......”宋原不好上手，也不好明面上说清缘由。

周随之略显失望，但他笃定了宋原会心软，于是继续软磨硬泡，委屈道：“真的很疼。”说完又假惺惺地“嘶”了一声。

“......”宋原相信，如果他一直不理周随之，周随之会在那一直说，说到天黑都不会停。

他无奈，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周随之的脸，为的只是让对方消停下来。

周随之这才心满意足，又逮着那手摸自己的脸好一会儿，才装作刚刚无事发生般放过宋原。

周聿恒简直没眼看，他倒是不知道他弟弟还有这么死皮赖脸的一面，都这么大个人了，还需要年纪小的来哄。

确实不像话。

只是他也忍不住多看宋原两眼。

这个能让他弟弟冒着注定挨打挨骂的风险也要在大年三十带回家的人......

别的不清楚，但这张脸是挑不出毛病的。

他虽然不好男人这口，也不懂那个圈子里都是怎么挑人的，但他敢保证，宋原如果是个女的，他一定会想法设法地去追。

这么一想，倒觉得有点可惜了。

几人相顾无言，这屋内的气氛说不清是怎样的，很坏，但却不至于坏到底，但同样的，绝对称不上是好。

年夜饭席间。

餐桌前的人互不对付似的，连句新年好这样的喜气词都无从提起，只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又正逢新年，总还是要说些什么。

周母先是问了宋原的姓名，又问了问两人是如何认识的，在一起多久这类最平常的寒暄。宋原拿不准怎么说的，周随之都会在一旁跟着附和，渐渐的，虽然周父仍是对周随之横眉冷对，但桌上总归是少了些尴尬气氛。

“今年多大了？”周母忍不住问了句。

宋原如实回答，“十九......”

宋原话毕，刚刚缓和的氛围又一瞬间重回冰点。

几乎是所有的筷子在那一刻都顿了下，随后又装作并无大碍一般，一家人和和气气吃着饭，聊着天。

周母倒是能看得出来那孩子年纪不大，但听到这么确切的年龄后，心里还是一惊。

她儿子挨打......

或许并不冤枉。

周母看着宋原，又看了眼气急败坏却无法掀桌子发火的周父，禁不住感叹这二人不愧是父子俩，都一个德行，就喜欢追年纪小的。

一顿饭吃得水深火热，五个人各怀心思。

吃过饭后，宋原便被周母领过去聊天，就连那只萨摩耶也跟屁虫似的跟了过去。

兄弟二人难得说会儿话。

周聿恒将烟顺手递给周随之，却没想到周随之并没有像从前一样接过，不禁觉得有些出乎预料。

“戒了。”周随之说得丝毫不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