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对陌生人似的，洛洛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看着爸爸，挤眉弄眼地示意他，赵牧晨勉强笑了笑。

他自然明白女儿的意思。

洛洛是希望他能够对妈妈热情点，不要这么生硬，这么冷冰冰！可是，这种感觉很奇怪，两人之间明显觉得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壁了，以前的那种随意和柔情，荡然无存了！

有些事情发生了，真的是无法把它抹去。就算是过了这么久，它还是那么清晰地存在，存在两人的心底。

赵牧晨换好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章兖慧到主卧室的卫生间去给赵牧晨放水泡澡，洛洛看妈妈不在，马上来到他的身边，在送给他一杯水的时候，也很是不客气地批评道——

“爸爸，这是在家里，您已经回家了，不要觉得自己还在办公室好不好？你这大领导的派头真的要放在办公室，不要带到家里来哦！”

赵牧晨苦笑了一下，捏了捏洛洛的手，说：“傻丫头，爸爸这样是大领导的派头吗？”

洛洛坚定地点点头。

“那我怎么样才不是大领导的派头？”赵牧晨笑着问道。

“这样——”洛洛看着他，故意做给他看，嘴角上扬得很灿烂，脸上也是阳光灿烂的样子，“你应该这样，然后对我妈妈说，‘老婆，我回来了！’”

“呵呵——”赵牧晨被洛洛的表情给逗乐了，“傻丫头，就你鬼点子多，爸爸累了，想泡个澡解解乏，一会儿再出来陪你说话！”

洛洛点点头，说：“先喝点水，对了，这杯水你端进去，边泡澡边喝！”

“呵呵，遵命！我的小公主！”赵牧晨笑着说。

洛洛现在也和以前的章兖慧一样了，开始管教他了。不过这种感觉很好，很幸福。有个女儿真好了，很贴心，果然是贴心小棉袄！

赵牧晨端着水杯来到了主卧室，听到浴室里正在哗哗哗的放水，章兖慧站在浴缸前发愣，神情有点落寞。

赵牧晨轻轻走了进去，本想说点什么，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正好章兖慧转过身来，看到他了，两人的目光那么短暂的接触后，马上就避开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样，让两人都很不舒服！

“水放好了，水温也调好了，你泡澡吧！”章兖慧说道。

赵牧晨点点头，说：“谢谢！”

章兖慧转过身将要离去，听到他的这两个却是脚步暂停了一下，但是，她并没有转过身来，而是直接走了出去，并且把浴室的门给关上了。

赵牧晨看到毛巾架上他的内衣和睡衣都已经拿好了，浴巾也放在了旁边。

这个时候，章兖慧依然能为他做这些，赵牧晨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他知道，章兖慧在为女儿维持这个家的表现，在女儿面前，他们还是幸福的一家，这个家还是完整的。

洛洛上次专程飞到他那儿给他做工作，目的就是要让爸爸回家，和妈妈好好的重新开始，保持这个家的完整，他相信，洛洛一定也做了章兖慧的工作，让章兖慧能够这样淡定地面对他，在女儿面前依然是个好妈妈，好妻子。

赵牧晨把身体浸润在浴缸温热的水中，脑海里的斗争却是异常的激烈。

今晚，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章兖慧相处？

刚才看到卧室里还是以前的样子，大床上依然放着两个大枕头，床的上方依然挂着他们的结婚照，这个家从表面上来看，一切都没有变。

可是，他和章兖慧都很清楚，他们两个人的内心已经变了，完全变了。

章兖慧变了，赵牧晨也变了，一切都变了。

就是这样的他们，却要在女儿面前表现出以前的恩爱的感觉，这是多么别扭啊！

赵牧晨觉得自己做不到，他想章兖慧也做不到。因为他们的内心都无法做到坦然面对对方。这种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赵牧晨泡了很久，中途还加了热水，以至于他差点就在浴缸里睡着了。水温凉了的时候，他觉得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