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了,但里面的碎屑做不得假。
很明显,不是炭屑而是纸张烧毁后的灰屑。
荀远微不由得攥紧了手。
所以,证据是这么断掉了么?
然而,就在此时,她隐隐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敲动的声音。
荀远微将目光对向声音传过来的地方,好像是因为她的注视,那处陶缸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大。
她留了心,步步朝那处陶缸走去。
但在掀开陶缸上的盖子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是一个老妪,被用绳子绑着,最终被塞着布团,和她白天见到的那个老妪并不一样。
她不太能看清老妪的面容,但为了避免意外,还是谨慎行事,只是将她从陶缸中带出来,取下她口中塞着的布团,却没有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你是什么人?”
老妪大口呼吸了两下,才道:“我,我是朱郎君的乳母。”
荀远微闻言,蹙了蹙眉,问道:“朱成旭庶子的乳母?”
老妪听到朱成旭的名字,似乎有些陌生,但还是道:“我,我不知道从前的郎主的名讳,只知道他在很多年前,将一个襁褓里的小娃娃抱着,让我喂奶抚养,那个时候我的夫君刚过世,唯一的女儿也没熬过那年冬天,便将郎主给我的这个孩子当作亲生的养,高门大户里的事情我不懂,只知道每个月郎主都会让人送钱粮过来,有时候是亲自过来看看那个孩子。”
老妪说到这里,喘了喘气,“大约是两个月前,郎主来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匣子,里面是一堆信件,郎主和我说,若是他离开后一个月,没有派人来找我,便把小郎主送走,然后将这里面的信都烧毁,不要告诉任何人。”
荀远微听老妪说着,时间什么的,确实可以和她查出来的事情对得上。
朱成旭当年娶了郑家的姑娘,郑家娘子不允许有庶出的子女,朱成旭能有后来的官位都是倚仗的郑家,自然不敢在明面上有所违逆,可能这个庶子是因为意外,所以他才迟迟没有将其接回长安的家中,而是养在乡野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