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淮清楚她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话说起来容易,实践起来却相当困难复杂。
他给不了她这?样的生活,但并不代表,应缇不会为他退一步。
她已经退了五年了。
楼淮依然深信,在这?件事上,应缇还是会再次为他让步。
他离开她的脖颈,微抬起头,然后挑起她的下?巴,意味深长地说:“饿了我喂你好不好?”
应缇尽管意识还有些迷糊,可还是听出?他话里?的言外之意。她本来应该拒绝的,但或许是刚才那个梦做得不太好,她定?定?地看了他会,然后点点头。
楼淮笑了,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答应般,拦腰抱起她,朝床上走去?。
情到浓时,应缇流泪了。
她紧咬着牙,不让声音发出?来,但身上的人还是察觉了。
楼淮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抚去?她脸颊上的头发,说:“弄疼你了?”
应缇摇摇头。
他也有耐心?,停下?来问她:“那是怎么了?”
应缇眼里?一片潮湿,看他的时候,视线未免模糊,她眨了眨眼,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些,可怎么看,眼睛里?愈加泛潮,良久,她受不住一样伸出?手抱住他,抱得紧紧的,然后说:“楼淮,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
梦里?白雪皑皑,世间苍茫而又孤寂,就是这?样让人悲凉的一个背景之下?,楼淮撇下?她的手,断然离去?,任她怎么呼唤,他一次也没有回过头,更没有为她停留。
一想到那个决绝的背影,应缇抱住他腰间的手更为紧了些。
楼淮任她抱着,对此只是问:“怎么了?”
应缇不说话。
他想了下?,猜测道:“刚才做噩梦了?”
她依旧不做声。
楼淮大致确定?,可能真的是刚才睡觉时做噩梦了。
他说:“这?边有个专门针对?睡眠医治的老中?医,明天我带你去?给他瞧瞧。”
这?是问题的关键吗?
不是。
可他觉得是,然后揭过了她前面一句的问话。
应缇也不能再问了。
再多?问一句,不是自?取其辱,就是不知趣了。
许是她长久的沉默,楼淮又嗯了一声,在等她的回答,她靠在他的脖颈里?,闭上眼,轻轻嗯了声,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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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忙完工作的楼淮,果然空出?时间亲自?带应缇去?看老中?医。
是上了年纪的一位老先生,头发斑白,但人看着却格外精神,尤其那双眼睛,少?有的亮堂,根本没有这?个年纪的浑浊。
老先生先帮应缇把脉,左右手都探过了一遍,再仔仔细细瞧了她一会,开始说起她的状况,其中?最为强调的是她的心?思重。
老先生说:“想不明白的事情少?些想,继续琢磨只?会自?扰。”
原本楼淮是要陪在她身边的,奈何坐下?没一会,手机就响了,他起初摁掉,那边又打,大有他不接就打到他接为止。
见状,应缇就让他先出?去?接电话,理由是他在这?边,她也放不开和医生交流。
楼淮也不顾面前就是位年长者,笑着说她平时的胆大劲去?哪里?了,应缇自?然是一顿羞涩,却也使得楼淮起身去?外边接电话了。
这?会见他迟迟没进来,恐怕那电话还有得讲。
应缇犹豫了一会,说:“我最近睡眠不太好,夜里?常常做梦。”
老先生却笑了:“恐怕是经常睡不好吧?”
她迟疑了下?,点点头。
老先生说:“思虑过重,肝脾负担过盛,所以?夜里?梦多?。”
老先生在纸上写着,过了一会,又抬头看她,说:“还是年轻,想得太多?。”
应缇从诊室出?来的时候,楼淮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