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看了看他,犹豫半晌,还是说道?:“下?午养老院那边打来过电话,说是老爷子很不配合工作人员,摔了半屋子的东西。”
说完,余明极是忐忑。尽管楼淮将老爷子送到养老院了,但楼观棋哪里肯安稳养老,享受了半辈子权利的人,最终只能落在?养老院生活,于他哪里是养老,根本就是对他的侮辱。
是以,进去?三个多月了,每隔两?三天养老院都要打来电话。
楼淮每次都没有?理睬,只是问:“这次他的诉求是什么?”
余明说:“想见您。”
楼淮就笑了声,满是嘲讽和拒绝:“和他讲我最近没空,过一段时间再?说。”
余明便说:“那养老院那边?”
“多安排两?个护工过去?,他想做什么让他们配合,至于养老院那边损坏的东西照价赔偿。”
过去?这三个月只要养老院那边传来楼观棋的消息,楼淮的回答不外乎以上几种。
老爷子也是能折腾,不如他的意就越作得厉害。
余明想,还是精力太过旺盛了,要是能早点认老服输,这个年纪也是承欢膝下?的时候,偏偏还是掌控欲太过强烈,一切不按照自己意愿走的,都要一一处理掉。
最后,只能是自己被处理了。
余明开车前,又通过后视镜看了眼楼淮,正?闭眼小憩着?,神情时而严肃,时而紧张。
也是,眼前自家老板最重要的事便是怎么追回应小姐,其余旁的人旁的事,只要是与这件事无关的,那都是完全可以一概不理。
想罢,他驱车,朝望京新景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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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缇和应慈回到家里。
李开珏在?厨房准备晚饭,听到门口这边的声音了,和过去?无数次一样,她人没离开厨房,只是声音传过来了:“小缇小慈,你们换下?衣服,洗脸洗手,我这锅汤马上好。”
应缇应了声好,然后带应慈回卧室。
应慈神情很是低落。
应缇到盥洗室拧了条温热的毛巾,拿出来给她擦脸,说:“过去?这两?年这么忙,正?好趁这个时候休息下?。”
应慈说:“姐,我不想去?上海。”
应缇说:“哪里都不去?,咱最近就待在?家里。”
应慈却是被触碰了按钮了一样,突然崩溃起来:“我又没求着?让他喜欢我,我不过是想离他近一点,我甚至都没打扰他,没对他死缠烂打,他为?什么要派我去?上海?组里还有?上海那边调过来的同事,一直想着?调回去?,为?什么正?式的调岗名单是我?”
她满脸的委屈。
应缇看着?她,说:“凡是强迫自己的,违背自己的,我们都不要。”
应缇伸手帮她抚开脸颊上的碎发?,说:“这次是你不要他,既然现?在?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想必是你思考过后的决定,别再?为?这件事忧虑了,好吗?”
应慈说:“上回我把?你叫去?参加我们的活动,是……”
她咬唇没往下?说,她该如何说,说徐骋想见她?现?在?已经彻底和徐骋撕破局面了,恐怕以后就此再?无往来了,这个时候,她要把?姐姐牵扯进来吗?
姐姐是一定站在?她这边的,无论她做了什么选择,姐姐永远只会站在?她这边。
而那个懦夫,自己不会主动上前追求,却又忍不住想见姐姐,她已经帮过他几次见姐姐了,而姐姐从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应缇见她欲言又止,像是在?下?什么重大的决心一样,便问:“怎么了?”
应慈摇摇头,说:“只是想问那次活动你玩得开心吗?”
“我和周苒玩得挺开心的,过段时间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我们再?去?户外多活动几次,就当是散散心了。”
应慈说:“好。”
应缇说:“洗下?脸,用冷水浸一下?,待会别让妈妈看出异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