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听着这话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然而此刻, 他却深有体会。
他见?过她很?多次眷念依赖自己的样子。
却忘了, 一旦她抛弃对他的依赖,她还有很?多可以投入的事物。
人生的宽度难以丈量, 她的世界并非只有他是最重要的。
楼淮看着视频里的人, 那种离应缇越来越远的感觉再次加深。
他第一次体会到, 什么叫事不宜迟。
那是他和应缇分手后的第一年零八个月, 楼淮将那份收购案亲自送到老?宅。
此前?, 因为这份收购案,他的母亲来找过他一次。
倒不是来劝说他, 又或者指责的,只是问他这事是否做了万全的准备。
楼淮说是。
周芳礼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留下收购方?案书就离开?了。
楼淮再次踏足老?宅,距离和老?爷子争吵的那晚已经过去两月有余。
九月的北城,树叶昏黄,秋风萧瑟,这座平日被?五光十色渲染的繁华丰富都市,也在这个时节,迎来了它的凋零。
楼淮在夜幕降临时刻,进?入老?宅。
偌大的老?宅照旧孤零零的,除了老?爷子、周芳礼,还有一个常年不在家?的楼望生。
楼淮没和他打照面,将这个人彻底无视,他在和母亲问好后,在餐厅入座。
这顿晚餐,照旧吃得安静。
半小时,老?爷子放下筷子,随后楼淮也跟着放下,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角。
餐厅一阵沉默过后,老?爷子拿着拐杖,穿过前?厅,来到客厅。
楼淮跟着过来,周芳礼盒楼望生落后几步。
到了客厅,老?爷子坐在椅子上,双手拄在手杖头柄,先是瞥了眼周芳礼,说:“看来你还是没做到一个母亲应有的责任。”
不待周芳礼说话,楼淮就接过话,说:“比你多年来身体力行?给儿孙辈起到一个坏榜样,我母亲做得还是多了。”
楼观棋当即气得等他。
楼淮心平气和的,他从?包里拿出那份撰写好的收购案,说:“在这上面签个字,过几天的会议不用你亲自出席,我安排了人替代你。”
替代?
楼观棋愤怒道:“如?果我不签呢?”
楼淮说:“很?简单,我把这部分业务踢出去。”他笑笑的,“反正愿意接手的人多的是。”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苦心经营的一张王牌你就这么丢开??”
“你也说了楼家?产业是你的,不是我的,它未来如?何落到谁手上,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
楼观棋说:“所?以这就是瞒着我把所?有其他子公司全部收购到你那家?投资公司名下,只有这家?股权架构太复杂了不好动,你放着最后和我磨是吗?”
楼淮说:“您知道就好。”
知道个屁。
楼观棋简直无法形容当时的那种感觉。他那晚以为楼淮只是拿一家?地位较高?的子公司和他较劲放狠话,谁料,这不是第一个拿来杀鸡儆猴的,反倒是楼淮要和他做清算的最后一张牌。
他不禁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楼淮也没隐瞒:“知道你找她的时候开?始。”
“还真的是一个痴情种。”
楼观棋咬牙切齿的,但他仍旧不同意:“我不会签字。”
楼淮说:“没关系,我有其他方?案被?选。”
“你想做什么?”
“让楼家?被?收购如?何?”
楼观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旁默不作声的楼望生,这会也傻眼了。老?爷子匆匆忙忙把他叫回来,无非是让他劝劝自己的儿子,可楼淮是谁,要是他这个爹能?劝得住,这些?年也不用远在外?面漂泊,家?都回不了。
但眼下听到这个消息,楼望生还是忍不住说:“小淮,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