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缇叹了声气,抬手,一边去推他的手,一边说:“我这次是很认真地要和你结束。”
以前她不会?这么推开他,记忆中更多时候,她总是主动缠上了粘住他。
而且,她也不会?这么冷漠这么平静地说,是很认真地要和他结束。
楼淮终于在这一刻意?识到。
何为无力感?。
但他仍旧没?有放开她的手。
他说:“你要认真地结束,那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你要认真结束的理?由?。”
应缇说:“这个问?题我回答好几次了。”
“别和我说什么不想继续下去了,应缇,如果你不想继续下去,那我们不会?在一起五年。”
应缇想,果然?,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说:“那你呢?如果你笃定我不是因为不想继续下去了这个理?由?和你分手,那你觉得我会?因为别?的什么?”
这个问?题确实困扰了楼淮很久。
从那个说分手的晚上,到今天,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看着眼前这张再没?有一丝柔情,有的只是满满的清冷感?的脸,说:“是因为家里安排的联姻吗?”
不待应缇说话,楼淮继续说:“这方面?我和你保证过,除了你我不会?有别?人。这不够吗?”
应缇没?说话。
她的沉默在楼淮看来,像是一道坚硬的强终于裂了一条缝,而他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顺着这条缝寻找打开机关的方法。
他说:“在你之前我没?有过别?人,在遇到你以及未来,除了你我也不会?有别?的人,应缇,这是我的保证。”
应缇笑了:“然?后呢?”她狠狠一用?力,彻底撇开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说,“你觉得自己这样很深情吗?”
她后退一步,再退一步,离他有些距离了,她才说:“这样的深情,我不稀罕,我也不想要。”
楼淮步步紧逼:“那你要什么?”话落的那一瞬间?,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说:“你想要婚姻吗?”
应缇还是没?有说话。
这次倒是楼淮自己先笑了:“应缇,我已经给了你这样的保证,结不结婚已经不重?要了。”
后面?这句话,让应缇一下子想到那晚他那句
玩玩而已,又不会?娶回家。
应缇想,她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和他说这些。
她说:“是不重?要了,就像你要问?得明白清楚的问?题一样,我们为什么分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脊背挺得直直的,同?时目光也是直直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楼淮,我不要你了,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这就是我要和你分手的理?由?。”
她不要他了。
楼淮听到这句话,先是被气笑了。
当年那个害怕被他抛弃的人,五年后,竟然?能坚定?地说出,她不要他了。
她除了说,她还要执行。
而且执行得想当迅速,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和他说分手。
而后又在他要一个理?由?时,她又狠狠用?语言在扎他一刀。
言出必行。
这些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成长得足够迅速。
他很欣慰看到她的成长,也很欣赏。
然?而当这种成长的锋利尖刀是率先刺向他时,楼淮并不能做到坦然?欣赏。
论谁也无法接受,自己一手养大的玫瑰,到头来,那尖锐的刺是朝向自己的。
楼淮说:“你不要我了?”
应缇再一次笃定?地说:“是,楼淮,我不要你了。无论你问?多少次,我都会?是这个答案。”
很好。
什么叫自取其?辱,活了三十多年,楼淮第一次体会?到。
他扬扬眉,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问?:“什么时候不想要我的?”
应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