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的位置,是刚才?应缇坐的地方。
他?缓缓靠在那柔软的沙发背上,一手?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一边复盘上今晚发生的一切。
同时也感受应缇几十分钟前坐在这?里?的感触。
良久,他?还是想不?明白。
他?们明明在一起了那么多年,他?什么性子,应缇比谁都清楚了,她能和他?在一起五年,却在两年要步入第六年的时候,在他?决定要把她规划到楼家暴风雨来来临前的时候。
她竟然和他?提出?了分手?。
她给他?们这?些年的定义是无聊。
甚至他?最后放狠话孤注一掷,她也能轻飘飘说出?“成全”二字。
楼淮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应缇要在他?们这?段坚固的关系,临阵脱逃,临阵背叛。
他?想不?明白,于是就越发的愤怒。
这?股压抑了一晚上的愤怒,终于在电话响起的那一瞬间,彻底藏无可藏。
来电人是常年并没有什么联系的父亲楼望生。
放在从前,看到这?串号码,他?都是要摁掉的。
可现在,这?通电话,来得实在凑巧。
白天楼望生已经恶心透顶了,他?实在不?知道他?这?位软弱的、自私的父亲,还要在这?个寂静寒冷的夜晚要怎么恶心他?。
寒冷?
忽的,他?想起什么。
他?摁掉这?通来电,转而拨打应缇的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机械的女声,提醒他?电话那端无人接听,稍后再拨。
他?再打,依旧是这?番回复。
他?放下酒杯,起身快速朝玄关处走去,随后一口气冲到地下停车场。
那个原本应该停着应缇车辆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
他?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松了些。
愤怒充斥大脑的时候,他?确实疏忽了一些事,比如今晚应缇穿着并不?厚重,而她一向怕冷。
可她的车不?见了,可见她并不?会冷着自己。
随即他?又笑了,她今晚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决定,可见这?些年她确实成长了,至少在对待自己一事上,她不?会像从前那般含糊。
楼淮回到家里?。
他?又倒了杯酒,坐在客厅的沙发。
坐了一会,他?的父亲再次拨来电话。
他?接起。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小?淮,是我,爸爸。”
很?小?很?小?的时候,在楼望生还没有被出?轨,每次到了幼儿园放学时,楼淮对于前来接他?的保姆司机一概不?理,总是等着他?的父亲。
而他?的父亲也总是不?落他?的期待,每次都能在短时间内从繁忙的工作上赶过?来,然后蹲下身,说:“小?淮,是我,爸爸来接你回家了。”
可这?样温馨的话,终于在他?五岁那年,不?复存在。
楼淮没作答。
楼望生迟疑了一会,说:“明天再回家一趟吧,我们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楼淮冷笑了声:“我们一家人?我们一家几口人呢?”
楼望生不?说话。
楼淮说:“别恶心母亲了。”
楼望生:“过?去是我的错,我现在也在尽力弥补你母亲。”
楼淮说:“怎么弥补?把你外面的那个家公然带回来过?年吗?”
“我……”
楼淮喝了一口酒,说:“爷爷恶心母亲就算了,为?什么你安静了这?么多年也要来恶心母亲?你在江南过?得不?是很?好?的吗?”
楼望生叹了声气,说:“带他?们回来不?是我本意,是你爷爷的意思,你非要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你爷爷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有意思。
当年非要背信弃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