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亲着她的脸颊,“你?觉得呢?”
骗子?。
应缇就想,明明是他在循循善诱,待她问回去了,他又玩起模棱两可。
应缇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说:“收拾下回去吧,别真的回头落下什么东西,还得跑一趟。”
楼淮说:“没心情?”
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应缇问:“什么意思?”
楼淮将她转了个身?,面向自己?,摁着她的肩膀说:“你?这几天情绪不高。”
不是疑问,也不是猜测,而是肯定。
应缇说:“太累了。”
楼淮却说:“以前拍戏比这压力?还大,出来玩你?兴致挺高的。”
“那……是我年纪上去了,力?不从心?”
“你?确定要和我谈年纪?”
也是,他大她五岁,在他面前,远不到她拿年纪说事。
应缇说:“那可能是睡眠不足导致的,”说着怪起他来,“每次你?都不分时间和地?点缠着我做那事,我还能休息好?我休息不好自然兴致不高了。”
“这是怪起我了?”
“你?觉得呢?”
楼淮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应缇扳回一局,心里很是开心,说:“去换衣服。”
最后?他们还是没回家。
时间太晚,扣去路上折腾的时间,到了家里,再整理一番又是一两个小时过去了,面对应缇关于行李的担忧,楼淮说:“有我在你?怕什么?”
过去她对他深信不疑,现在他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在她看来,都是要打个问号的。
但他坚持,应缇也没辙,就随他去了。
临近十一点,楼淮叫了点餐时上来,两人简单吃了点,然后?在客厅休息了一会,又回到卧室。
这一晚,应缇被楼淮揽在怀里睡,他的怀抱依旧是温暖中混杂着一股清冽的味道,同当年她第一次在他怀里睡去的那份踏实感?,别无二异。
只是时间到底是潜移默化了太多东西,她在他身?边成长,汲取养分的同时,也学会了他心狠的行事作风。
他尚能轻描淡写说出那样的话,那她为何就不能干脆利落弃他而去呢?
应缇稍微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一边用?目光临摹他脸颊的轮廓,一边则是在想,要做个清单,这些年他送的东西,给的东西,能还的都要还给他,还个清楚,才能做个利落的了断。
她一边想,一边在他怀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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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吃过早餐,两人前往机场。
也是到了机场,拿取登机牌的时候,应缇才知道,楼淮此行也要一同前往。
她看着她手里的登机牌,说:“你?不是明天从北城出发?去费城吗?”
楼淮说:“临时更改行程,送完你?我再过去。”
“上海我都去过多少次,上回……”像是想到什么,她话语戛然而止。
“你?不说我倒忘了,看你?睡眠还是不怎么好,到了上海再去找那老医生看看,算了,”楼淮说,“大概不监督你?你?也不会去看,我让人安排,你?再忙也得抽出时间去看。”
应缇这会的心情都停留在他要送她去上海一事,其他的话根本没听进去。
楼淮挑起她的下巴,说:“和你?说话没听到?”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你?送什么送。”
“你?要是能变成三岁小孩倒好了,到哪我都带着你?。”
应缇笑出声:“天涯海角也带着吗?”
楼淮低头,抵着她的额头,说:“世界末日也带着。”
世界末日,是不是比海枯石烂的承诺还要来得让人心动?
可惜,应缇却是一个字也不会信了。
他的柔情或许是真的,但保质期却也实在短。
随时都能结束的爱意,那般让人忐忑不安,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