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道:“去接花朝出宫吧。”
花鹤廷再次谢过, 李恃正欲开口一同离去,圣上已经?道:“太子留下。”
所有人都退下了,御书房的偏殿只剩下圣上和李恃,圣上似乎略有疲惫,坐在熏笼上指了指案桌旁的位置,示意李恃坐。
圣上侧头看着他一脸平静漠然?,想?起他的小时候,他小时候就超乎同龄的内敛沉稳,虽不怎么爱笑不爱闹,但给人的感觉,至少担得起“温润”二字,自从先皇后去了,他就愈发的冰冷疏离。
良久,圣上叹了一口气:“若是你真想?娶花朝为妻,朕便依了你。”
他看着李恃平静的眼眸瞬间起了波澜,心道,老子果然?是摆布不了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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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你为何阻止我,我就该趁热打铁,将这个罪名?给李恃坐稳了!”李熙有些气急败坏地责备宋本承。
宋本承没?有言语,孙昀是李熙的外公,说?起话来也用不着顾忌,冷冷道:“若是不制止你,你还不晓得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李熙气焰顿时小了些:“外公,我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啊!”
孙昀道:“好了!此?事就此?作罢,如今陛下的处置算得上最好的结果了!花鹤廷这次立下的军功非比寻常,若是没?有出花朝这档子事,他被封为一等侯不再话下,到时候他就能自己组建花家军,他的女儿再成了太子妃,太子就是如虎添翼,你再想?将他拉下太子之位,就是天方夜谭,可如今却不同了,花鹤廷再怎么军功在身,还是一个大将军,陛下此?时若是赐婚花朝,那等同于一种?安慰,不落百姓话柄,不可同日而语。”
李熙面色一喜,孙昀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弋?
好歹他的孩子也掉了,怎么能当着宋本承的面露出这种?神色来,当真是自己的亲外孙,有时候他也不是不遗憾李恃为何不是他的亲外孙!
果然?宋本承一脸铁青:“告辞了!”
孙昀还是温和道:“宋大人慢走。”回头就叮嘱李熙,“知蕴小产,这段日子你切要好好照顾她?,少出去鬼混,莫让你岳丈对你寒了心。”
李熙不以为意:“宫里?伺候她?的宫婢一大群,哪里?需要我在场。”
孙昀简直要被他气死?,板起脸道:“你还听不听外公的话!”
李熙只能垂下头:“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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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坐在绿幽阁的殿中,四周宫灯昏暗,她?抱着膝蜷缩地坐在圈椅上,目光凝于地面的一处,耳边全是宋知蕴摔倒前温声软语说?的话,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一阵一阵的怒意。
她?气怒腹诽,不过都是些赌气的话:随便他们?要怎么处置她?,反正她?是不会认的,如果就这样被处死?了,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忽然?门开了,花朝猛地一惊,吓得跳了起来:“谁!”
“朝朝。”花鹤廷温声一唤。
花朝心下一咯噔,脚步声渐近,笼罩在来人身上的阴影尚义,直至宫灯照住来人的脸,花朝蓦地鼻子一酸,飞奔过去:“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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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爹爹......”那一声里?极尽委屈,惹得花鹤廷眼睛一红。
“别怕,爹爹接你回府。”
花朝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吸着鼻子:“我能回家了?”
花鹤廷掷地有声:“自然?!”
一路出宫回府,花朝的心情都十分复杂,有对王妃小产一事的忐忑不安,也有对花鹤廷此?时回京的疑惑,更多的是乍然?见到父亲的欣喜与雀跃。
在花鹤廷明?确告诉她?,圣上已经?不追究小产一事了,花朝紧绷的心才松了下来,立刻道:“爹爹,我真的没?有推她?,是她?在陷害我!”
花鹤廷压下“陷害”二字在他心中暴起的怒意,安抚道:“你是我的女儿,我还不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