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恃道:“孤不过从那?走来而已,是你胆子小。”

说着他拿下花朝手里?紧握着的灯座,莲花座上一根细长的银针闪着寒光,他目光微冷:“明日?让人?将你房中的灯都换成悬挂灯罩的。”

花朝抽回自己的手,转过身往房间走去,不让他看到她因脸热而红起来的脸颊:“这么晚了,太?子殿下怎么会?在这?”

李恃不紧不慢道:“自然是来向皇祖母请安。”

“那?太?子殿下走错房间了。”花朝转过身,脸上已经蒙上了锦帕。

李恃眼?底微沉:“你打算以后见到我都蒙着这个劳什子?”

花朝俏生生道:“臣女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真是,一句气话她也能气这么久,李恃有些无奈,他上前长臂绕到了花朝脑后,一把扯落了锦帕,花朝吃惊地张大了眼?睛,下意识瞪了他一眼?。

李恃似乎今日?心?情不错,语气略显轻快:“那?若是以后有人?问你,你怎么答?”

“自然是奉了太?子之命,不想惹太?子殿下生气!”

李恃挑眉:“那?你打算戴一辈子?”

花朝懵然:“怎么会?一辈子,过几日?我出宫了不用

忆樺

?见到太?子殿下,就可以不用?戴了。”

李恃冷哼地撇过脸去:“不想惹太?子殿下生气,我看你处处都在惹我生气。”

他愠怒地声音有些小,像是自言自语,花朝没听清,不由仰着头凑近了些,偏巧李恃转过脸来,蓦地,二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拳之隔。

花朝心?下咯噔一下,呆住了,李恃那?双好看深邃的凤目凝注着花朝,从她的眉眼?看到她的鼻尖,最后停在她水润的红唇上。

那?样清清淡淡,又好似专注地目光,花朝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急忙后退了一步,低下头去。

李恃的心?情就更不错了,将锦帕放在了桌上:“你既然这么听太?子的话,那?以后就不必再戴着。”

花朝心?慌意乱,也没在意他说什么,就应了声:“哦。”

李恃满意地坐了下来:“倒杯茶来。”

花朝又乖乖倒了杯茶,正要递到李恃跟前,又转了回来,明亮的眼?睛盯着李恃:“太?子殿下有那?么多?手下,是特意来使唤我的?”

李恃默了默,开口道:“今晚喝了一些酒,现在有些渴,朝朝。”

花朝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时,那?杯茶已经送到了李恃手里?。

李恃喝着茶,不得不承认,李悟有时候说的话也在理?姑娘家还是要哄的,既然自己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那?就不必再和自己过不去,不如就将这姑娘哄得对自己真心?实意,哄得离不开自己也好。

错失

李恃喝着花朝亲手倒的?茶, 喝的?很?顺畅,随意问道?:“今日第一天进宫,都做什?么?了?”

花朝正暗自懊悔自己因为他语气稍软一些就听了他的?话, 还给他倒茶, 此时听他这样问,她施施然坐在了李恃对面?,堆起了笑?脸:“静蓉姑姑带我熟悉了一下宫里的重要?人物,见了煦王妃,煦王妃还请我喝了一杯茶。”

“咳。”本该顺畅到底的茶水,一下?卡在了喉咙口,李恃轻拭了下?嘴角,放下?茶杯,看向了花朝。

花朝已经挂下?笑?容,撑着下?巴侧过脸去,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桌布。

房间忽然安静了下?来, 李恃琢磨了一会,开口道?:“煦王妃她是阿悟的?童年玩伴,所以与我也有?些交情......”

花朝转过脸来, 轻飘飘地“哦”了一声:“原来是太子殿下?的?青梅竹马。”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令李恃心头一紧, 不轻不重地强调了一句:“是阿悟的?青梅竹马。”

花朝压根没听他的?解释, 心里已经把?他骂了八百遍,该死的?青梅竹马,怪不得那晚宋知蕴不顾仪态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