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点头,皱着秀眉,天真又真诚地问道:“你说一个穷书生忽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尊贵的太子殿下,你觉得?可能吗?”
姜黎初刚刚压下的激动,佯装出来的淡定,顿时炸开了:“你说谁?太子殿下?沈宸变成了太子殿下?”
这仿佛是个炸弹,轰的姜黎初缓不过?神来。
花朝老神在在地摇了摇头,果然,这个现实太过?不可思?议了,连初初都接受无能。
晚上的夜宴,姜黎初本来兴趣乏乏,但是被花朝这个炸弹轰过?后,她早早就开始帮花朝打扮了起来,并开始期待了起来。
她虽然觉得?这件事难以置信,但是她的心境到底比花朝成熟些。
姜黎初看着花朝带进宫的妆奁盒,随手拨了拨,叉着腰愤怒道:“这些过?时又素净的簪子根本配不上你嘛,我瞧着你母亲是故意?的!”
说话间?,她去了她的房间?把她的妆奁盒拿来,将?她为今晚的夜宴准备的头饰给花朝簪上。
姜黎初坐下,抬起花朝的下颚,欣赏着,轻轻一笑:“我们小花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颠倒众生呢。”
花朝摸着步摇看着镜中艳若桃李的自己,不解问道:“我为何要如?此精心打扮?”
姜黎初轻挑地划过?她的脸颊:“自然是不让宝珠蒙尘啦。”
姜黎初觉得?,这世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太过?匪夷所思?了,若是那太子殿下真是沈宸,那小花也不必暗自神伤,若不是,那小花移情别恋也未尝不可嘛。
何况,那可是太子殿下,怎么算,小花都不亏,不亏。
这场夜宴是太后主办,设在落琼行宫的襄鸾殿,花朝和姜黎初到的时候,其他贵女已然坐在席上,秀秀气气地说着互相交谈,美人各异,殿上顿时活色生香。
花朝踏入殿上的那一刻,交谈声似乎越来越小,直到寂静一片。
富丽堂皇偌大的宫殿安静下来,只有流水潺潺,和宫婢行走的微声,一时间?目光聚集过?来,花朝难得?的无措了一下。
她无措也是情有可原的,自从她生母过?世后,王氏就鲜少带她出席宴会?,是以至今,她和京城的那些贵女都不太相熟。
今日在这的贵女,都是天之?骄女,虽心知这回太子选妃,卿月胜算很大,但她们也不曾认输放弃过?了,得?知今晚的宴会?太子也会?参加,谁不是铆足了劲装扮,力求艳压群芳,别具一格,因为她们也心知卿月的性格太过?板正,甚至是清高,她们也不是没有出头的机会?。
可在看到花朝时,她们不由的心下都紧了一下,在花朝进到殿里一瞬间?的娇怯,又做出淡定的模样,竟让她们心生好感,好感之?下,是排斥的厌恶。
所以在花朝准备坐到右列第三的席位上时,有人走过?来,盈盈一笑:“二小姐,这是我的位置,不好意?思?了。”
就这样,花朝被一路排挤到了最?末的角落边上,和姜黎初一起。
姜黎初倒是有心争一争,但是一来这个重要场合不能发生口?角,二来她和花朝都不是选妃名册上的人,出师无名啊,只能认命地坐了下来。
卿月坐在左列首位遥遥看过?来,花朝正四处张望过?去,隔空对上,卿月冲她微微一笑。
花朝对卿月谈不上讨厌,但也谈不上多喜欢就是了,但是卿月总是对她挺客气的。
刚刚还在交谈的贵女们,此时又开始忙着手里的事,有些到一旁查看琴瑟,一时又到一旁对宫婢们吩咐几句。
“她们一会?是还要表演吗?”花朝问着姜黎初。
姜黎初已经见怪不怪了:“很正常了,但凡大小宴会?,总是要卖弄卖弄的,才好让别人晓得?她们的才情,今晚这种宴会?自不必说。”
花朝哑然:“这目的性也太强了吧,万一让沈,呃太子取笑怎么办?”
姜黎初道:“这倒也没什么好取笑的,她们既然由此准备,但必然是太后娘娘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