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身体也被紧紧抱着。
敏感的,她的心狂跳起来,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因为嘴唇上不属于她的温度,她试图睁开眼,湖水立即冲击着她的眼睛,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昏天黑地。
“花朝!花朝!”
耳边是急切的声音,好像有人抱着她,拍着她的背,秋天的湖水已经很凉了,她的身上却是又凉又热。
终于在她吐出一口水来,她像只小猫咪一样搭在一条手臂上剧烈咳嗽,好像有人很温柔地拍着她的背。
眼睛因浸了水,红红的,睁着圆圆的藏着惊慌失措,抬头撞进了李恃还来不及收回的焦灼目光中。
乍然见到李恃的冲击太过强烈了,花朝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一把揪住了李恃的衣襟。
这时胡桃率先从太子跳水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拿来了两件斗篷,眼见着太子将两件斗篷都裹住了花家二小姐。
李恃已经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模样,涌动的乌眸是极尽的克制:“放手。”
他的眼眶也是赤红的,盯着花朝紧拧着眉。
花朝耍赖地又揪紧了:“我不放,沈宸,你果然没死......”花朝“哇”地哭出了声,当然其中也有刚刚落水的惊恐释放。
李恃面色紧绷瞳孔紧缩,隐忍喑哑:“我没死,你很失望吗?”
花朝哭着眼前模糊不清:“我才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你没死太好了!”她扑上前紧紧抱住了李恃的腰。
李恃背脊一僵,怀里又湿又软的她让他怔住了。
“放手!”半晌,李恃艰涩地从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
“不放,不放!”
杨树那头已经把挣扎着爬上大船的素细捞了上来,然后和胡桃一样,三人看呆了。
李恃硬下心肠要推开她,花朝忽然在他怀里哆嗦了一下:“沈书生,我冷......”连声音都没了刚刚的娇蛮,软软绵绵的,听上去有点可怜。
李恃心头一紧,低头看去,果然见她目光有些涣散,立刻抱起她往船舱走去。
留下其他人在甲板上面面相觑,柴翡还站在小船上,面色如土,双腿打颤。
胡桃上前扬声道:“今日之事在人前不可多言!”
“是,是,是......”柴翡哆哆嗦嗦。
愤怒
李恃将花朝轻轻放在床上,所有的怒火和狠心都在她苍白的面色下,荡然无存。
他瞧着她,瞳孔紧皱,正要抚上她的脸颊的手,顿住了,转眼瞥见了她发髻上尚未被冲走的发簪,精心打造的,李恃心底窜出一股怒火。
月余前还在杭州哭着求他原谅,才回京就迫不及待地相亲吗?她当真是没有心!
他拔掉了她的发簪,怒喝道:“来人!”
胡桃立刻走了进来,素细也跟在胡桃身边,赫然被李恃的脸色吓得钉住了脚。
安静之下,胡桃和素细心里打着鼓。
“准备热水。”
李恃沉声似有几分不甘心的妥协,再也没看花朝一眼,走出了船舱。
胡桃和素细愣了一下。
“好热。”
素细按住她要扯被子的手:“小姐还是老实盖着,否则受了风寒,又得吃药了。”
花朝睁开眼睛,房里只有素细一人,好一会她终于想起刚刚的事,醒过神来,猛地坐起:“你有没有看到沈宸,我看见他了!”
素细的神色有点蔫蔫的,点点头。
“......他们叫他太子殿下?”花朝不确定是不是她的幻觉。
素细此时有些生无可恋地再度点点头。
花朝惊愕的说不话来,好半天心里酸酸的,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
素细有些欲哭无泪:“小姐,他是太子,你先前还骗过他,玩弄过他,万一他秋后算账怎么办?”
她想起刚刚太子的脸色就吓得打寒颤。
花朝还要争辩:“谁说我骗他,玩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