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怔住了,眼眶逐渐猩红,迸出森冷的杀气,他死死瞪着?她,仲春吓到了,跪在?一旁求他息怒,生怕他一怒之下,摔死宋知蕴。
可最终,李熙什?么都没做,他放开了宋知蕴,他恨的是李恃,不会伤害宋知蕴。
李熙放开了宋知蕴,转身走了出去。
连灿看了宋知蕴一眼,悄悄退了下去。
仲春起身是一个趔趄冲过去扶宋知蕴起来,苦口婆心劝道:“王妃,别?再这么着?了,何苦伤害自己呢,太子殿下已经娶了太子妃了!”
宋知蕴呆呆地看向仲春,这个从小陪在?她身边,最知道她的心思的人,看着?仲春满眼的心疼担心,她忽然哭出声来。
“仲春,我好恨,我好恨,是我从小陪在?他身边的,皇后薨逝也是我陪着?他日夜守灵,他不吃不喝,我也不吃不喝,你知道的,他怎么可以看不到我,怎么可以无视我,怎么可以娶别?人呢……”
“王妃……有些事强求不来的。”仲春怎么再能?刺激她,她知道,宋知蕴先前能?平静地付出,只因为在?太子的身边眼里,哪个姑娘也容不下,如今却突然发现,原来他也会爱一个姑娘,会千方百计娶一个姑娘,可那个人不是若不是宋知蕴。
仲春只能?小心翼翼道:“可是,可是王爷对你也很好啊,小时候只要有好的东西他总是第一个想到你,都送来给你,你陪着?太子殿下守灵,他也陪着?你啊……”
“我不要!”宋知蕴痛苦地打断了她的话,“若不是他的自作多?情,爹爹怎么会审时度势算计我让我嫁给他!”
“他以为我会感动吗?我不会!他只会让我觉得厌恶!”
仲春心惊地看着?宋知蕴,久久回不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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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京城进入了冰天雪地的寒意。
但是无论是怎样的风雪之天,这层寒意仿佛都侵入不了姜府,因为姜尚书是个好客爽朗的政客,他的夫人妾室也是京城中难得一家其?乐融融,从无内宅恩怨发生,每日都是欢声笑语,围炉坐堂,煮茶赏梅。
所以京城的贵妇人几乎都爱跟她家打交道,每日府里都要办出一方宴席与亲朋同欢。
花朝就犹爱这种氛围,尤其?是姜府的姊妹间,似乎不论嫡庶,总是没有计较隔阂,姐姐妹妹很是欢乐。
可是今日花朝下了马车,站在?姜府前,那一点快乐仿佛从天地间消失了一般,整个府邸都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下,就连府门的小厮们也失了生气,眼眶红红的,花朝心里一揪,提着?裙摆就快步走了过去,李恃和李悟紧跟其?后。
小厮们一见花朝忙是下跪请安:“参见太子妃。”
又?见花朝身后的李悟,他们认得这是三殿下,从前送大小姐回来过几次,又?是向李悟请安,只是不认得李恃,但见李恃气宇不凡,清风朗月,立时生了敬畏之心,不敢正视。
花朝径直入了府,一路往正房而?去。
来的路上,李悟已经跟他们说?了大概情况,姜尚书奉旨前往北边运送赈灾物品,偏巧被积雪压倒了房梁砸中,又?寒气入体,运回来时已经有了大去之相。
原本?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庭院,此时寂寥寥的,越近正房,花朝的心就越往下坠。
“老爷!”
“爹爹!”
猛地,一阵阵痛哭划破宁静响彻庭院,花朝跨入院门门槛的脚一沉,生生绊住,被李恃稳稳扶住,她抬眼,慌了颜色,无助地揪住李恃的衣袖,李恃沉稳地看着?她,花朝心里的害怕略有些消散,疾步而?入。
屋里跪了一地的女眷,哀声痛哭。
花朝站在?门口怔怔看着?,一眼锁定了姜黎初。
姜黎初跪在?床边伏在?姜尚书身上哭得乱了声息,面色惨白。
而?姜尚书明?显已经没了。姜夫人也昏厥在?床边。
花朝穿不过跪在?地上的人群,只能?干看着?,泪流满面。
此时姜黎初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