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洵闻言冷哼了一声:
“你惹我阿姐不快,朕早就想要了你的命。”
他一直都看陆砚初不顺眼,为了他,皇姐都没有那么关心自己了。
况且,他也不觉得陆砚初哪儿好,做作的很。
眼见求宁洵也无果,陆砚初又将目光落到了君敛的身上,不过见到对方一副隔岸观火的摸样,他便知道谁都指望不上。
最后,他只能咬牙冲宁姝喊着:
“公主,你怎么了?”
“砚初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我?”
宁姝并没有答话,她此刻满脑子都是被野狗分食的痛楚还有陆砚初那漠然的眼神,此刻,她只想要陆砚初的命。
动静闹得很大,不一会儿,长公主府的外面就围满了人。
虽然,他们对陆砚初有些不耻,但是看到宁姝拿着鞭子要杀人,众人还是觉得有些可怕。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尤其是陆砚初此时狼狈至极。
他早已经不复京城‘初公子’的翩翩公子摸样,一身的白衣都被鲜血染红了,束发也都散了,看起来好不狼狈。
而宁姝却咄咄逼人,一点都没有停下的念头。
百姓们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虽然驸马洞房花烛喝醉了,让长公主独守空闺,但是长公主这也太狠了吧?这是要将人打死啊!”
“嘘,你不要命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是长公主,她想要杀谁,谁能反抗?”
“…”
君敛耳听目明,虽然这些声音极小,但是他仍旧听的很清楚。
他皱了皱眉看着明显有些不对劲的宁姝,忽然上前一下抓住了宁姝的手,将她拦了下来。
“滚!”
宁姝眼睛都杀红了,她是抱着要和陆砚初同归于尽的想法。
这样的宁姝明显的不对劲,君敛蹙了蹙眉低声说道:
“公主,这里是在外面。”
“若是公主真的想要赐驸马死罪,有的是法子。”
“杀人而已,下臣可代劳,不要脏了公主的手!”
君敛的音色低沉而又偏清冷,如同涓涓细流一般让怒火中烧的宁姝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她看一眼狼狈不堪只剩下了半条命的陆砚初,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了。
现在不是前世了,她不是那个任由人主宰生死的宁姝了。
她还要护着弟弟,她还要从夹缝中杀出一条生路出来。
想到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眼中的疯狂和偏执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冷静和清明。
见君敛还抓着她的手,她不悦的说道:
“松手!”
见她是真的冷静了,君敛才放开了她,即便如此,她仍能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灼热,那是君敛手上的温度。
她有些嫌恶的擦拭 一下自己的手腕,这才看向狼狈的陆砚初。
“陆砚初,本宫要的是你诚意,不是你如同癞皮狗一样日日的在本宫面前装模作样。”
“若是你再来纠缠,下次就不会这样简单了。滚!”
说完,宁姝拉着宁洵进去了。
她她清楚自己弟弟的脾气了,看到陆砚初将她惹怒了,他肯定会趁机做些什么。
她不能让宁洵动手,她可以落得一个嚣张跋扈的名声,可是宁洵不行。
这一世,她要宁洵成为一个贤明的君主。
宁洵被宁姝拉着,颇为不甘的看了一眼陆砚初,然后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君敛。
他对君敛刚刚的自作主张十分生气。
君敛并不放在心上,他瞅了地上的陆砚初一眼,也抬脚进了公主府。
陆砚初一直都没有抬头,他此时身上痛的不行,可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晰的认识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宁姝是真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