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咽了几声，话都说不清楚，陈慕元那边有些嘈杂，不时传来工作人员的叫喊声，似乎正在片场。

“发生什么事了？”他听出苏钧聿的情绪不对劲，很快停止了追问，柔声问，“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吧。”

苏钧聿环顾路牌，报了地址，就搂着胳膊站在街边等待。陈慕元开车找到他时，他的鼻尖已经被冻红了，泪痕残留在脸上，看起来十分可怜。

苏钧聿坐进暖和的车厢里，不好意思地拉紧外套，用手背擦了擦通红的眼角。

陈慕元贴心地调高空调温度，问：“去哪里？送你回家，好吗？”

也许是临近新剧杀青，八卦小报并不安分，为了避人耳目，他难得戴了墨镜，只露出高挺鼻梁和嫣红的薄唇。

“对不起，你还在工作，我就把你叫来了。”苏钧聿轻轻地说。

他紧张地揉搓手指，低垂着头，半晌才道：“我和孟航分手了。”

陈慕元笑了起来。奇怪的是，他也说了和孟航相似的话。

“均聿，你们并没有在恋爱，怎么能算分手呢？不用伤心，也别把这样的关系看待得太认真了。我是很了解他的，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忘了你的。”

苏均聿眼里闪烁着泪光。

忽然，他无法按捺内心的冲动，径直问出了口：“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陈慕元朝车窗外掠了一眼，路人行色匆匆，并没有人关注这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他摘下墨镜，手掌轻轻覆上苏钧聿满怀期待的面颊，低声安慰道：“我认为，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睡一觉，等情绪恢复，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苏钧聿被他沉静的双眼凝视着，就像被捕笼草麻痹了的昆虫一样，说不出话，只是脸色红得更厉害。

陈慕元松开手，温柔地说：“我需要的是一段长久而稳定的关系。不过，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可以慢慢考虑。”

苏钧聿转过脸，面向玻璃窗，用手指梳理凌乱的头发。

良久，他才慢慢点了点头。

回到录制现场，陈慕元去化妆间更衣。陶青换好衣服凑上来，手里拿着一把道具剑，笑嘻嘻地挽了个剑花。

“小元哥，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陈慕元看见他，脸上的表情稍稍淡了下去：“听到一个好消息。”

今天拍摄开播采访，大家都穿着各自的戏服，他那身柔白长衫配上眉眼弯弯的一笑，不知为何，竟然显出一种令人格外不安的风情。

陶青心下一愣，看他不想详谈，就岔开话题，感慨道：“听说没，杀青宴梁导给安排到下月底了。日子过得真快，再没多久就过年了。”

他和陈慕元只闲聊了两句，就被副导演带到一旁，开始讨论后两天要拍的重头戏。

舒琳跟着化妆师走过来，看了眼时间，一边让造型师开始准备，一边把采访稿拿给陈慕元。

“先把稿子背一下。”

陈慕元把采访稿摊到化妆台上，说：“琳姐，这两个月真是辛苦你。”

舒琳打开手里的咖啡，喝完最后几口，透过镜子瞥了他一眼。

她从陈慕元大学还没毕业时就带了他，如今他从默默无名的学生变成小有名气的荧幕演员，她从助理爬成环宇的王牌经纪人，彼此之间也算得上知根知底。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进行了短暂的交锋。造型师手里的刷子扫向眉弓，陈慕元垂下眼睛，视线摹着采访稿上面的油墨字。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今天心情不错啊？”舒琳耸耸肩，“赶紧调整好工作状态，马上有十分钟你的单采环节。”

她说完这句话，把咖啡杯抛进垃圾桶，揉着肩膀转身走开了。

第29章 临界点

电话那头依然无人接听。苏钧聿把手机塞回衣兜里，匆忙走进排练室里。

队友好奇地看着他：“你干什么去了？”

苏均聿喘着粗气坐到凳子上，拿起吉他，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