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老北京口音,这是为什么?他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人,轻抚着茶杯问道:“程哥,伯母是北方人?”程一平将小汐放到地上,微笑道:“小汐,把你的成绩单拿来给叔叔看看,好不好?”
小汐道:“叔叔,我考了全班第一名呢!”蹦蹦跳跳的向二楼跑去。待小汐上楼程一平点头道:“我母亲是知青。”张鹏有些明白了,那个特殊的年代,最高领袖作出了“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到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在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
为响应最高领袖的指示,政府组织大量城市‘知识青年’离开大城市,到农村定居和和劳动。程一平的母亲应该就是那时候到了向阳村。这不是个令人愉快的话题,张鹏点了点头不再问。
程一平听母亲说起过,当年母亲到向阳村的时候,父亲是向阳公社生产大队支书,母亲的美丽、善良,父亲的朴实、勤劳互相吸引着彼此,不久二人确定了关系,在革委会的批准下父亲和母亲结成革命伴侣。
十年浩劫结束的前一年有了自己,遗憾的是好景不长。自己出生不到半年,父亲因为一份报告被打成走资派,母亲被关进牛棚,父亲经数次批斗后,不久含冤而逝。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父亲的冤案才得以平反。
小汐从楼上下来时,拎着一个大书包,程一平暗叹现在的孩子从小就背上这么沉重的负担,这不是什么好事。小汐从书包里拿出几本寒假作业和成绩单道:“叔叔,这是我的期末考试成绩,奶奶说比你小时候考的好呢!”
稚嫩的童音,歪着头一双大眼睛得意的瞧着程一平,见她可爱的样子,程一平情不自禁的又将她搂在怀里,笑道:“嗯,你比叔叔强。要叔叔怎么奖励你呢?”小汐抱着程一平的脖子,亲了一口道:“谢谢叔叔,奶奶给我买了好多东西呢。”程一平心道有这个可爱的小姑娘陪着母亲,母亲应该少些寂寞吧。
门外响起脚步声,一个洪亮的声音道:“弟妹,小宝回来了?”文秀丽道:“大伯来了,小宝在客厅里呢!”是大伯程元凯到了,忙起身拉开客厅门。
门外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年轻的少妇,休闲西服,白色内衣留着短发、娇美的容颜,挺直的瑶鼻架着一副黑框女士眼镜。程一平怔住,堂哥程一帆在少妇身后正得意扬扬看着他。
程一帆身后站着一个满脸虬髯的中年汉子,拿下嘴里叼着的烟斗,道:“愣着干啥,她是一帆的媳妇,还不快叫嫂子!”
程一平有些尴尬的笑道:“嫂子好,快请进!”少妇微笑道:“你是一平叔叔吧,我叫舒丹。”程一平点头道:“我是程一平。”冲满脸虬髯的汉子道:“大伯,两年不见您老的身体越来越好了,”虬髯汉子是程一帆父亲程元凯,闻言哈哈大笑道:“老子就是喜欢听你小子说话,中听!”
程一平将他们让进客厅,把张鹏介绍给他们认识,双方寒暄完毕坐下。程一平道:“大伯,大娘呢?她怎么没来?”程元凯拿着烟斗在桌子上敲了敲道:“知道你回来了,在家做饭呢,说要请你们过去吃饭。”
进来给程元凯等人沏茶的文秀丽闻言道:“小汐,去把一帆家奶奶请来,说小宝叔叔回来了,请她过来吃饭。”小汐“喔”的应了一声,向门外跑去。程元凯拿起茶几上的茶水道:“小宝,听一帆说你调到云山了,现在是云山县委副书记?”
文秀丽听到程元凯的话愣了一下,放下茶具,笑眯眯的不停的上下打量着程一平,程一平被母亲瞧的心里发毛,赔笑道:“妈,不是故意隐瞒您,我刚到云山不熟悉当地的情况,工作又忙,所以、所以您现在才知道。”文秀丽不知怎的,轻叹口气道:“妈没怪你,做那个县委书记也没什么好的,你喜欢做,就做吧!”
程一平以为母亲真生气了,忙道:“妈,您若不喜欢,那我就去辞了,以后天天在家陪您。”文秀丽笑骂道:“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呢,县委书记是你说不做就能不做的吗?既然做了,就好好做,多为老百姓做些好事!”程一平道:“好,我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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