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回沈阳。
他没有把行程告诉于香,出于某种秘而不宣的原因。
他也没把行程告诉于乔,他也不知自己咋想的。
于乔突然探出头来。
她已经走进门里, 旋即停下脚步,单腿站立,上身侧弯,视线越过校门的阻挡,看向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然后,她东倒西歪地站直,捣腾着小步,走出校门,朝陈一天走去。
她又长高了一些,在来往的学生里很显眼。南京的紫外线厉害,于乔黑了一点,意外地显出睡眠规律的健康气色。
相比而言,陈一天就有点惨。
连日奔波,水土不服,昨天晚上几乎没吃东西——菜里放糖他吃不惯,又喝了不少酒,坐了一夜火车,到现在还没合眼,白眼仁泛着红血丝。
于乔小步挪到陈一天面前,伸手搭上陈一天的手背,温的,活的。
然后,她低下头,收回手捂上自己的嘴,呆呆地站着,像个做错事被罚站的学生。
“我喊你了,你没听见?”陈一天打破沉默。
于乔抬起头,破涕为笑:“你怎么穿成这样?”
她这样一说,陈一天有点窘。
“这鬼地方怎么这么热?”边说边脱下西服外套,里面的衬衫也有被汗打透了。
陈一天谎话张嘴就来,他说他来南京出差,就住在于乔学校附近,就顺便来看看她。
于乔问他哪天走,他说还不确定,犹豫了一下,又说明天肯定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