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伤得很重,在医院住了整整两天。

但他受不了医院难闻的消毒水味,受不了那里的环境,于是回家养伤,雇了私人医生按时照看。

他也不是没有求过他爸妈替他报仇,但得知是打他的人是周家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于势均力敌的家庭来说,不刻意招惹才是,更何况周迟煜母亲在整个京市乃至全国来说都太有话语权。

梁家老宅里,梁泽躺在宽大的床上,有点气自己爸妈不给自己出气。

“你们亲儿子都差点被别人打死了,你们做父母的能不能别这么窝囊!”

梁父这回没太惯着他:“我是不是让你别在外面给我惹事?你成年了,玩几个女人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人打残了我也替你收拾烂摊子,你惹周家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周迟煜他妈是干什么的?!”

梁泽咬着牙盯着梁父梁母:“你不是警察局的人吗!外公也是省干部,你们怕她干什么?”

梁父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抽烟:“我简直和你这个混账东西说不通!”

“我才和你说不通!照你这个意思,那我晚上把周迟煜打成这样也行?”

梁父吸了一口烟,说:“你要是能打得过他,我会拦着你吗?亏你也能是我儿子,被打成这样,说出去我都嫌你丢人。”

“爸!”

他看向梁颖,觉得委屈:“姑姑,你看你哥他都说什么。”

梁颖很疼梁泽,从小到大都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这回受这么重伤,她都被吓到了。

“好了好了,小心扯到伤口,他怎么打的你,你就怎么打回去,你爸爸不管,姑姑给你撑腰。”

“不是,那周迟煜昨天跟他妈疯了一样!”

梁颖扭头跟她哥说:“要么报警,要么私下找人把那小子教训一遍出出气好了。”

梁泽眼底放光,频频点头。

梁父把烟捻灭了说:“你敢找人弄他,你以为周家就不会找人弄死你?”

“这事等我处理吧,我会报给警局。”

梁泽不满地瞥了他爸一眼:“有个屁用。”

“叩叩”家里佣人敲门,“梁夫人,有人找您。”

梁颖问:“谁?”

“是周家的少爷,周院士的孙子。”

梁泽听到是周迟煜来了,他整个人都坐不住:“他来干什么?!让他滚出我家!”

梁颖拍了拍梁泽,让他坐好:“我去看看,你别乱动了。”

……

梁颖下楼,请人到客厅里坐。

她不是第一次见周迟煜了。

周家和梁家早就有过交集,但不算是友,而是敌,无论是在商界还是政界。

她不得不承认,周宁礼和慕夏的儿子是很帅,长得更像慕夏那个女人。

少年虽在梁家,但他气势气场不弱不输,整张好看的皮囊都透着生冷的薄凉。

“梁阿姨,我们又见面了。”

周迟煜先开口。

他唇角带笑,看着挺礼貌的样,其实那抹笑也不柔和,倒是有些轻佻。

梁颖的面相看着不好惹,如外面所说的一样,她脾气并不好,头脑也不简单。

和周迟煜的母亲是一种类型,但她不如慕夏看着得体且大度,气质也差一截。

她看着,刻薄得很。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诚心诚意请梁阿姨出面帮我一个忙。”

梁颖觉得可笑:“你把阿泽打成重伤,然后上门来请我帮忙,你怎么这么笃定我会帮你?”

“不就是因为不能笃定才来找的您么?”

他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干架的。

“梁阿姨应该知道自己名下医疗器械公司之一的子公司有周家的投资吧?”

梁颖喝了一口茶,很淡定:“然后呢?”

“我知道你想解除合约很久了,如果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