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空回去,公司有事。”
声音一如既往轻佻得熟悉。
周信:“抽个空回来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吗?今天辛家的人会过来,你赶紧给我回来!”
“回不去。”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些年,周信对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你小子把我小知漾搞丢了”。
可笑。
也不知道到底谁丢的谁。
*
姜知漾回到家,收拾了一下自己,简单做了个饭。
她在京市租了一个房子,算不上多好,但也没多差,反正能住。
出国前取出的那最后一笔钱已经全都花在学业上了。
她搞科研赚不了几个钱还得倒贴,但本硕博连读需要的花销还很大。
她现在算是身无分文,靠打工赚钱养活自己。
她还要多赚点钱等她舅舅出狱。
家里有一间单间,她用来做自己的实验室。
房间里摆满了合法的化学用品,以及一些重要的仪器工具。
唯一一点不正常的,就是室内灯光不怎么亮。
实验台上躺着一条被解剖的鱼。
她拿手术刀的动作娴熟,每一刀下下去,她可以救人,也可以刃人。
再娴熟都是她这些年练出来的。
收拾好自己,她换了一身衣服出门工作。
她回国不久,找了两份工资较高的工作。
一个是台球馆陪打,一个是五星级餐厅服务员。
台球馆是正规的,她了解过,她找的这家很干净。
她穿了条裙子,不怎么暴露,但由于是短裙,所以腿大面积都是露出的。
细长白皙,她甚至还穿了高跟鞋,其实还是不适应的。
场馆里大多都是些富人工作之余到这消遣的。
晚上刚过七点。
几个穿着贵重,气质不一般的男人预约了一间包厢。
其中一个男生是常客了,是个台球爱好者,并且对一些球技好的陪打很感兴趣。
场馆馆长跟他们几个也都认识,都是一个贵公子圈里的人。
开个台球馆只是娱乐兴趣。
姜知漾见过他了,看风格就不一般。
很年轻,也就二十多岁,纹身遍布颈侧、手臂、锁骨以下。
耳朵上打了耳骨钉,眉尾也打了颗眉钉,手腕上戴了一串佛珠,还有些她不认识的链条珠串。
很有个性,和周迟煜有点像了。
但周迟煜没有这么夸张的装饰,他是内在更野。
姜知漾坐在前台,和她一起工作的几个姐妹聊得正欢,她什么话也不说,干等着工作。
她们聊的都是哪家少爷更有钱,哪家少爷更帅,谁看起来玩得更花。
她对这些不感兴趣。
突然,有个女生捂着嘴感叹了声:“我天呢,快看那几个帅哥。”
“我去好有个性。”
“最高那个最帅。”
姜知漾闻声抬头看过去,正对上周迟煜的眼睛。
他们都在一瞬间都怔住,但表面又没有丝毫波澜。
“老付,我还点那个什么瑶瑶,她打得挺好。”
“她生病了,今天请假。”
“啊?那多没意思。”
“迟煜你要不要点个合你眼缘的。”
周迟煜抬了抬眉眼,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