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温度又降低了些，裴知尽迷迷糊糊睁开眼，帐篷里很安静，几个男人都睡着，大哥的怀抱温暖可靠，她正想窝回去，突然看到帐篷上一道残影逐渐靠近。

“谁——”

“裴学姐......”

一个男人的声音。

准确说是一个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的声音。

裴知尽原本想问你是谁，却在看到大哥二哥都闭着的眼时陡然清醒过来。

不对劲。

“学姐不记得我了吗？”帐篷外的男人似乎蹲下了身，手指已经放在帐篷拉链上，“也是，月亮怎么可能会记住所有照耀过的人......”

“你不记得我......”

“但是......你也可以记得我。”

男人说到这里，声调逐渐癫狂。

裴知尽披衣起来，身旁的几个男人好似熟睡，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这不符合常理。

是幻境吗？

“兹拉——”帐篷拉链被拉开。

外头的人影模糊不清，但没有进来。

裴知尽目光扫过那道身影，杏眼在看到那人躲避的姿态时微微凝起。

他仿佛很怕看到她.....不，应该说是他好像很怕被她看到。

所以，这是对方的幻境还是她的幻境呢？

对方发现她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自己身上，沙哑的声音再度开口，“你不想救他们吗？”

裴知尽握紧手指，“他们？”

“你和他们看起来很亲密，只是亲人的原因吗？”

对方的发问越来越激进，他似乎对她和男人们之间的关系很感兴趣。

裴知尽沉下脸，“这好像和你无关。”

那人明明在帐篷外，却好似能看到她的表情，“你生气了？原来月亮生气是这样的。”

“好美......”

裴知尽收拢衣领，可以肯定了，这是对方的幻境。

“为什么会生气呢？因为不想别人知道你和他们的关系吗？”

“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情人吗？”

“他们都是你的情人吗？”

身影趴在帐篷上，已不似人类的身形，问出的问题也更加尖锐露骨。

裴知尽面色有一瞬间的发白，但是她很快镇定下来。

只是幻境而已。

而且.......对方说的并不是事实。他们不是她的情人，是她的哥哥们和弟弟们，他们首先是亲人.......

“你在思考什么？思考和他们的关系，还是思考怎么离开这里？”

身影趴在帐篷上迅速游走，从帐篷正门绕到了一侧，正贴在靠近她的那一侧帐篷外，隔了一层薄薄的帐篷，黑影晃动，剧烈的幅度仿佛即将贴近她的面门。

“说啊，你和他们什么关系——”

尖锐的声调，刺耳难闻。

裴知尽从头到尾都很冷静。

她和他们的关系会让对方如此癫狂吗？

那就.....

再让他疯一点吧。

裴知尽伸出手指，当着黑影的面抚上旁边两个男人的脸庞，点着他们高挺的鼻尖、滑过山根、摩梭着薄唇，纤细的指腹很快顶开男人的唇缝，挑出一抹水润亮色。

帐篷外的黑影短暂停顿了一下，然后疯狂倒伏在帐篷上，“不许，我不许——”

裴知尽没有理他，手指从大哥嘴里抽出，顺着他喉结一路向下，挑开衬衫顶端两颗纽扣，下头起伏的胸肌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只是没有心跳。

确定了，是幻境。

眼前的人每一丝肌理都和记忆里完全一样。

解开了所有纽扣，裴知尽没有再进一步，而是换到一旁的裴知陌身上如法炮制。

二哥只扣了两颗扭开，闭着眼的事后显得有些不符合他一贯性格的“乖巧”，她很快解开了衬衫，一样没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