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在香江犯罪的人都知道一句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陆荣这?一类人最难对?付,因为他们清楚得知道,一旦在审讯室卸下心防就完了。
简若沉看着白板上的东西?,手指抵着圆珠笔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摁,“既然他什么都不愿意说,不如给他一点空间,稍微晾一晾,顺便?监视他。”
晾一晾陆荣,让他不清楚西?九龙的动向,说不定能逼得人狗急跳墙,抓到?更多?把柄。
西?九龙也?能利用这?段时间,审问其?他受贿的官员。
毕婠婠一愣,“倒也?是个办法。”
她思忖一会儿,百思不得其?解道:“这?陆荣拼命洗钱到?底是为了什么?最近有什么东西?是他投的吗?我们要不要防一下,以免他害了其?他港商?”
总不可能光洗不用吧?
那他图什么?
此话一出,简若沉顿时沉默,“不会的……陆荣也?不是不想投。”
他咳咳嗓子,顶着众人的视线道:“是我一生气?,把他想投的项目都截胡了,其?他港商见有得赚,也?纷纷加入了截胡陆荣的行列。”
简若沉总结:“陆荣只是有钱没处花。”
毕婠婠默然。
好小众的报仇方式。
竟叫人半点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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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截胡他,有得赚吗?”
简若沉想着几天罗叔逐渐松弛的眉眼,保守估计,“能赚两三倍吧,陆荣选项目的眼光还挺不错的。”
丁高:……
多?诛心啊。
论气?犯罪嫌疑人,他们西?九龙没人能比得过简若沉。
张星宗道:“贸然把陆荣晾着,他必定会有所?怀疑,不如先把他叫来,让简顾问跟他打个照面?再说?”
关应钧点头:“可以。”
A组这?边刚敲定了章程,D组就出动,把陆荣从陆宅请了出来。
简若沉休息养伤的时候,陆荣被频繁传唤,每天八小时的奔波和折磨之下,人硬生生瘦了一圈。
他双颊有些凹陷,身上的西?装都有些空落落的,坐到?审讯室里时,眼神阴鸷,好似恨不得将简若沉抽筋剥骨。
陆荣冷笑:“简先生运道真不错。”
简若沉谦虚道:“多?亏陆先生照顾。”
没有您的照顾,康纳特在香江的产业怎么能快速翻倍呢?
坐在简若沉身侧的张星宗立刻紧紧抿住唇。
上次在审讯室憋笑还是上次!
论气?人,还得是简顾问!
张星宗和丁高,一人坐简若沉一边,和左右护法似的。
陆荣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说了,有什么跟我的律师聊,再换多?少?人来问,我也?只有这?一句。”
“我知道您很着急,但您先别急。”简若沉情绪稳定,表情平稳,嘴唇微勾,“看看这?个。”
他抽出一张写满了官员姓名和受贿金额的表,轻轻放在陆荣面?前,“经过查证,这?些官员在受贿之后便?开始与你频繁往来,你委托他们中的某人,在美国办理了一个信托基金,转移了一部分犯罪资产。”
后半截是猜的。
陆荣眼睑微敛,面?部肌肉提升,单边嘴角提起,轻蔑一笑,还未开口讥讽。
简若沉便?立刻改口:“哦,记错了,不是美国。”
陆荣一愣。
“英国。”简若沉装模作样翻了翻面?前的纸,余光留意着陆荣的表情,果然看到?他瞳孔紧缩,下颌微微后缩,眼睑上抬,身体也?微微向后一挪。
典型的逃避反射。
他猜中了。
简若沉轻轻吸了口气?,“您在洗钱的犯罪事实被查出前,办理了信托基金,但根据法律,这?条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