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

西九龙这边总算在淤泥里捞出了冯野的头?骨,拼出完整的尸体。

“头?骨上有一处网状碎裂的痕迹。”关应钧将鉴证科拍出来?的照片吸上白板,“经鉴证科判断,这处伤痕不是在分尸后留下的。应该是导致冯野死?亡的致命伤。”

“凶器是钝器,一击毙命。”

“行李还没头?绪,又?要?找凶器……”毕婠婠把手指插-进头?发里搓了搓,又?搓下来?几根长发。

“行李我?有头?绪。”简若沉道。

A组其余8个人,唰一下抬起头?,目光灼灼。

简若沉对上这些期待又?信任的目光顿了顿,“我?也不是次次都?能?对的。”

关应钧让开白板前的位置,“你先上来?说。”

“嗯。”简若沉吸了一口?气。

他现在有了可以交付后背的同?事和朋友,竟感受到之前从?未感受过的压力。

以前他表现得和老刑警一样,是因为?从?小在院森*晚*整*理里长大,接触的都?是穿军装的,上到将官,下到军士,都?是他半个爹。

很多东西,看多了自然就会了。

没当过警察也能?装得和当过一样。

演着演着,真成了香江警署的一员,很多演技却?拿不出来?了。

面对着同?事们的期待,也开始怕辜负。

简若沉收拾好文件夹,拿了一盒小磁铁站到白板前,“根据关sir线人递来?的传真可知,近六年来?,教授在香江内参与的学术沙龙大多分布在这几个位置。”

他取了几个明黄色的磁铁,“西九龙贸易广场边上的中心酒店。”

“尖沙咀新世界中心旁的香格里拉酒店。”

“香江岛洪圣庙后的宝云山庄。”

“新界天盛山庄。”

“除了这四处,其余都?比较分散。”

简若沉说着,从?文件夹里抽出硫酸纸,一张一张拼在地?图上。

硫酸纸上红蓝交错的线立刻和地?图上的道路重合。

百余张图,全是简若沉做的路线分析。

这年头?没监控,想?要?摸清嫌疑人的行踪,只能?靠着这种穷举法。

工作量又?大又?累,但好在有效。

“教授入职以后都?住在香江大学分配的住处,从?中环到这些举行学术沙龙的地?方,也就这么几种线路。”简若沉抽了根尺子,“对于他来?说,经常走的路,无疑是安全的。比如尖沙咀和深水埗。”

关应钧细细看过去,确实是这两个区域重合的线条最多,纵横交错,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丁高问?:“这些路线和行李有什么关系?他难道会顺路丢掉行李?这么多年过去,如果他扔掉了……那行李肯定被垃圾回收站处理了,我?们怎么找?”

“不。”简若沉笃定道,“他不会丢的。”

或者说……

不会全丢。

“我?找李老师问?了一下终身教授能?够享受的待遇,以及论文的奖金和工资。粗略算下来?,奥利维·基思名下的账户应当有三四千万。”

简若沉笑了声,“可是他过得不像有那么多钱。”

张星宗不明白:“这怎么看出来??”

简若沉把复印好的心理分析发下去,“他很虚荣,自诩是个贵族,这样的人本该用大把的资金装点自己,买衣服,买表,买车,但他没有。”

“前段时间我?们不是还谈了科研基金?他既然能?来?,说明他爱钱,要?钱,缺钱。”

“那么多钱,他花在哪里才会这么穷?”

简若沉沉吟:“我?猜他在香江买了房子,就在深水埗和尖沙咀。”

张星宗听出言外之意,“你推测他买了房子,专门放自己的作案工具和受害人的物品?”

“只能?说……是个调查方向。”简若沉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