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婠婠被看得发毛,抬手摸了一下?脸,“怎么了?”

“没什?么。”简若沉眉眼一弯,勾起唇角,温和地笑了起来,“不?等他了。等炸楼案结了,我再请大家到船坊吃饭,虽说有点咸,但味道还是不?错的,是不?是?”

毕婠婠一下?子就想到了过三遍水都有辣味的农家小炒肉,又怕又馋地舔了一下?嘴唇,注意?力一下?子飞走了。

再回过神时,面前已经没了简若沉的影子。

·

简若沉坐车回了家。

与另一位康纳特见面的事,还得和罗彬文商量过后再做打算。

毕竟精神领袖说过:不?打无准备之仗。

罗彬文手里拿了叠文件夹,与简若沉在?书?房里对坐着,逐字逐句介绍这位教授,“奥利维·康纳特·基思?先生,是你外公的表妹与另一个英国贵族生下?的女儿的儿子。”

简若沉:……

这关系也太远了。

罗彬文拿出一份印着基思?先生全名?的文件,“康纳特只是他的中间名?之一,英国贵族的名?字都很长,中间名?一个串着一个,对外展示什?么中间名?,全看个人选择。”

简若沉看着文件上足足三行的名?字沉默了。

真是难为?奥利维·基思?在?这么多中间名?里选出一个康纳特。

就这么一个举动,足以说明?他并非外界传闻那样,对遗产没有觊觎之心。

任何借口?都抵不?过选择所体现出来的动机。

判断一个人的好坏,不?该看他做了什?么,该看他最终能得到什?么。

结果,才?是人心的映射。

简若沉指尖抵着纸张边缘摸索,“罗叔,您为?什?么会觉得康纳特对遗产没兴趣?”

罗彬文坐阵康纳特多年?,在?“母亲”去?世之后稳住了家族企业,这种人不?可能会盲目信任奥利维·基思?的一面之词,其?中肯定还有他不?知道地事。

“奥利维·基思?做了什?么?”简若沉问。

“他把所有的积蓄都用来办学术沙龙,参加学术聚会,搞研究基金了。”罗彬文耸了下?肩膀,“奥利维·基思?痴迷于天?体物理与数学。五年?前他因为?学术立场被英国那边的研究会排挤,于是将工作地点转到了香江。”

四年?前……

简若沉的眉头微微蹙起,“这个时间有点巧合,我就是四年?前被江鸣山找到的。”

无论奥利维·基思?是在?江鸣山找到原主之前来,还是在?江鸣山找到原主之后来,都有点微妙。

但也不?能硬把人往有罪的方向上靠,还得再看看。

“还有没有别的?”简若沉低声问,“他性?格怎么样?”

罗彬文眼睛往上瞟,想了又想,憋出一句:“还可以。他并未主动跟我接触。你母亲失踪那段时间,很多人都来打听遗产的事,但他并不?在?其?中,所以……”

简若沉了然。

所以罗彬文才?会坚定的认为?一个将毕生精力和积蓄投入学术研究中,且不?善言辞,不?善社?交的终身教授不?可能觊觎财产。

换做任何人碰上都会这么想。

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却与奥利维·基思?选康纳特这个名?字做中间名?相悖。

简单来说,就是逻辑不?通。

简若沉沉吟半晌:“康纳特这个中间名?对奥利维·基思?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比如救了他的实验项目,给他造了个研究基金之类的。”

“没有。”罗彬文也觉察出疑点,三行长的中间名?,为?什?么偏偏选了康纳特?

既然想要撇清关系,为?什?么不?再彻底点?

从这个中间名?来看,奥利维·基思?以康纳特这个中间名?活跃在?学术界,假设他最终继承了遗产,便不?会有人觉得不?妥。

只会觉得他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