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这样一番说辞，在霍钧看来不过是想拒绝签下协议，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元帅夫人身份的表现。

五年前，薄斯辰在星际战场上因为使用太多精神力，导致信息素紊乱，经过一年时间救治，联盟医生建议薄斯辰，在信息素匹配中心找到与他匹配度最高的Omega。

沈霖就是那个合格的人选，而且他和薄斯辰的匹配度超过了百分之九十，虽然匹配数据库显示沈霖的腺体有缺陷，但并不妨碍薄斯辰治病，只要他们联姻结合，腺体标记释放的信息素，不仅能安抚薄斯辰暴乱的信息素，还能治愈他信息素紊乱的症状。

只是当时薄斯辰有喜欢的人，不愿意与教养院出身的Omega进行联姻。即便后来迫于联盟的压力和薄家父母的逼迫，薄斯辰娶了沈霖，但他还是没有进行腺体标记的信息素治疗。

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私人情感，薄斯辰厌恶沈霖毋庸置疑，直到上个月，原本出国留学的云栖回来，忍无可忍的薄斯辰就有了摘除腺体的计划。

Alpha标记Omega顺应生命繁衍，结合在一起理所当然，但Alpha和Beta在一起却不行，因为他们永远无法进行彻底标记。而患有信息素紊乱症状的薄斯辰，身为联盟的元帅，身兼国家的希望与责任，不顾生命拒绝治疗，要承担的后果远比普通Alpha和Beta之间严重的多。

这场联姻本就是一场悲剧，或许沈霖对薄斯辰有真情实感，并不想签订这份离婚协议，但霍钧善于谈判，也有把握轻松解决。

毕竟所有一切在金钱欲望面前，沈霖这种贫民，又不受人待见的Omega根本不堪一击。

不过霍钧也不会任由贪婪的Omega索取，协议里的内容写的很清楚，虽然某些地方的要求有些过分，但给出的赔偿也足够沈霖未来生活无忧，若是Omega不知进退跟他讨价还价，就别怪他......

思及此，霍钧看向沈霖平静开口，“嫂子，你应该清楚。如果没有这次手术，你也活不了多久。”

Alpha眉目俊秀，语气温和，却没有半丝波澜，“你的腺体发育不完全，虽然是A级，但成年期三年间并没有产生二次分化。理论上来说，精神力达到S级，腺体的缺陷会有机会解决。可你现在已经二十三岁，错过分化最佳时机，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诊断为腺体瘤绝症，只有提前进行腺体摘除手术，才能让你活下来。”

“霍少爷的意思是我应该感谢薄斯辰？”

沈霖闻言反而冲霍钧笑了，“如果这件事发生在霍少爷身上，S级腺体被喜欢的人三言两语哄骗摘掉，霍少爷此时还能心平气和与我争论吗？”

霍钧有些意外对上Omega的笑脸，但对方勾起唇角，双眸微眯，像是在嘲讽他，被这样注视霍钧也不恼，语气依旧平静，“嫂子有不满的情绪很正常。但你说的那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我们现在只是在就事论事。”

沈霖轻哼一声，垂眸捻着协议薄纸的页脚，捏起随意弹了两下，懒散开口，“对啊，我怎么忘了。S级Alpha与A级残次Omega在联盟的待遇天差地别，即便是要进行腺体摘除手术也会被人阻止。”

“所以，Alpha身份尊贵高高在上，而病弱的Omega毫无用处，即便是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霍少爷是这个意思吧。”

“你在歪曲事实。联盟有明确条例保护所有Omega，绝不会允许”霍钧话说一半明白过来，眼底浮现一抹阴郁立马打住，这才发现Omega面上流露出的漫不经心。

“所以薄斯辰知法犯法。”

沈霖坐直身子，揉了揉泛酸的手腕，恍然闻到鼻间飘荡一阵冰凉的香气，像是浅淡的薄荷清香。

嗯？沈霖目光眺向半开的窗帘。

他不记得疗养院有种养薄荷草绿植。但味道不令人讨厌，沈霖多闻了几下，发现这味道是从霍钧身上散发出来的，但闻多了脑袋晕晕的有些发热，愈合发痒的后颈腺体伤口也变得胀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