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沈霖的脸色不好,燕元洲表情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意识到自己话重了些。
他才刚刚把人抢到手,若是还没掳到自己的地盘就被他吓跑了,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燕元洲这么一想,多日来的怨气和情伤也散了大半,虽然他还是为自己感到不公平。
毕竟他那么关心沈霖,沈霖却并不关心他。
自己为他发疯寻死的时候,他跑去跟别的野男人恩恩爱爱,即便见面了也不会主动关心他。
但真男人怎么会跟自己的爱人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呵。他得在床上,一个个的,全部一件不剩的讨回来。
想通之后,燕元洲心里舒坦了,看着失而复得的心爱之人就在跟前,他就有些心猿意马。
不过他不想把人逼得太急,不想让沈霖误以为自己才出龙潭又入虎口。
一切要循序渐进慢慢来,捆着人的缰绳就在自己手上攥着,他又能跑到哪儿去呢。
燕元洲就这么忍着下腹灼烧的煎熬,又开始对沈霖嘘寒问暖,招招手就命人把早就准备好的吃食送上来。
他变脸如此快,沈霖又不是傻子,有萧正驹等人的前车之鉴,自然能猜出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可只要一日不出游戏,和燕元洲在一起对他而言,不过是换个人,换个地方被囚禁罢了。
沈霖在马车队伍里的身份较为神秘,且他外表样貌较为“柔弱”和一行粗犷的汉子们形成了对比。
又加上接连两日都被人瞧见燕元洲对他大献殷勤,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位漂亮的小白脸和燕将军有一腿。
同行的众人大多是燕元洲的兄弟。燕元洲是军营里出了名的坏脾气,没人见他对谁好脸色过,除了传言那位“心上人”。
若说这小白脸是燕将军钦慕的多年的白月光也不大可能。
据队伍里的知情人透露,他们将军回京之前,燕元洲曾一脸失魂落魄,口中言道:这么多年她终于得偿所愿。
听听这话,他们将军肯定是失恋了。
设想一位为情所困,离乡多年的痴情男儿,突然得知心上人要和他人在一起,无奈之下重回故地,刚巧遇见沈霖这样清纯又不做作的小白.....咳、小小才俊。
两人一见如故,暗生情愫,原本以为能共创一段美好的佳话,却因各自的身份性别,碍于世人的眼光,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可怜。可叹。实在可惜了。
与燕元洲一起征战多年,亲眼见证他情路坎坷的兄弟们实在不忍心,于是在驶离山谷,舟车劳顿的当天晚上就决定帮他一把。
客栈里,好不容易能洗上热水澡,换上干净衣袍的沈霖才回到厢房内,就被不知从哪来的邪风吹得浑身哆嗦,鼻头一酸,重重打了个喷嚏。
燕元洲推门而入,刚好瞧见,忙不迭解下狐裘给他披上,“受凉了?”
“我没事。”沈霖揉了揉眉心,脑袋昏胀,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怎么来我房间了?”
燕元洲疑惑:“不是你命人找我商量要事?”
“......”沈霖眼前渐渐漫起黑晕,脚下不稳,趔趄了两步,碰到燕元洲的手臂,直接倒在他怀里。
“乖乖?”
燕元洲一下就慌了,连忙打横抱带他去找郎中,可到了门前却怎么也打不开。
沈霖脑袋一时嗡嗡作响,意识到是有人故意把他们二人锁在屋内,燕元洲自然也反应过来他被是被人耍了。
只怪方才来寻他的人是多年交好的兄弟,一时放松了警惕,这才令沈霖陷入如此困境。
若是平日拿他寻开心也就罢了。
燕元洲脸色阴沉下来,握紧沙包打的拳头正准备将门砸烂。
“你等等......”
房间里不知道点燃了什么熏香,幽幽的暖香直往人的鼻端飘,顿时让本就昏沉的大脑更加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