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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躺在榻上阖眼休憩的沈霖,斯文雅致的眉宇间尽显温和,半点看不出平日的狠辣阴鸷,浑身上下透着恬淡无害。
萧正驹为自己一时间涌起的想法感到惊愕,他沉了目光,收起心思,轻脚走过去,将放在榻边的暖炉握在手心捂了会儿。
等暖热了,就把手指搭在沈霖的太阳穴上,拇指按压轻轻揉捏起来。
曾经锦衣玉食,被人精心服侍长大的小世子爷,这些年在宫里摸爬滚打,学了不少伺候人的功夫。
“来了啊。”
沈霖早就猜到了来人是谁,睁眼舒服地轻叹一声,却也不能放任自己与这位掌印大人过分亲近。
他的这位宦宠心眼极小,身负血海深仇,睚眦必报,指甲缝里都能藏毒,若是不慎跌进他的温柔乡里,就会被他送去见阎王爷,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是奴。”
见沈霖起身,萧正驹并没有退下,而是俯身,爬上美人榻半跪着扯过软枕放在沈霖身后,拖长了尾音阴阳怪气道:“爷看着不大高兴,不然是在等谁呢?”
不待沈霖反应过来,唇红齿白,生的明艳的宦官掌印又盈盈笑着细声说:“昨夜里边关送来了密报,燕将军大胜胡蛮子,不久便会班师回朝,此等大喜必是要告知爷的,可谁想,奴这一等,便是整整一宿。”
虽然了解一二,但萧正驹并未提到国师,只是跪在沈霖手边,手背虚虚抵唇,状似寒气入体受凉咳嗽几声。
然后装的若无其事,十分善解人意道:“不过不打紧,急事从权,爷的事最重要,不来见奴也没关系,爷莫要在意。”
沈霖眼神颇有些古怪,隐隐觉得哪里不妥,可见对方眼底一片诚挚,跪姿乖巧,明亮的眸子如同小鹿一般。
越是这样,越是令人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