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安棱怀着看好戏的心情,怂恿乐澄去书房看看张季。

很好奇。

那么倔强骄傲的,水晶一样的人,第一夜就被两个男人上了,表现居然出乎意料。

搞半天,原来开始的忍耐和讨好都是无用功。

张季,为什么总会给他们太多活生生的讽刺。

乐澄问,“我去看看他?”

莫翼没回答。

慕容惟倒是很赞成,“乐澄,你去和他聊聊也好。阿季现在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乐澄上了楼,打开书房的门。

大概因为下身还在疼,张季没有趴着画画,也没有站在画架前,此刻静静坐在铺了软垫的大沙发里,膝上放着一本莫翼新买回来的彩色名画图册,低着头,一页一页翻着。

听见门把扭动的声音,他猛然震了一下,回头看见乐澄,很快平静下来,就象知道来人不是可以克制他的天敌,继续低头,专注地看精美动人的缩小版名画。

“阿季,”乐澄挑了另一张沙发坐下,凝视着他,“你还好吧?”

张季抬起眼,瞅了他一下,脸上表情竟有少许变化,比往日所见的温和。

他很快又把头低下,指尖在书页间轻轻掀动。

“谁想知道我好不好?”张季忽然不太在意地问。

乐澄一愕之后,忍不住嘴角逸出笑。

阿翼真的神了。

简直就是阿季肚子里面的蛔虫。

上楼前,莫翼懒洋洋地打包票,“乐澄,你进去之后。他第一个要了解的,就是这里谁最在乎他的反应,最为他担心。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阿季要是在古代,会是个大兵法家。”

果然。

乐澄笑了一会,看着面前的张季。

这次上来还背负着安棱的任务,安棱的问题,其实连乐澄也很想知道。

安棱的问题是,“问那死小子被人上了怎么还不有点骨气的快点寻死?”

不能怪安棱嘴巴坏,他出身富豪之家,又是长子,从小就被捧上天了,结果屡次在一个区区张季手下倒霉,不但挨过张季的耳光,今天又被稀饭砸了。

怎会没有火气?

乐澄技巧性地修改了安棱的问题,改成个容易进入的叙述句。

“阿季,我没想过你会这么坚强。”

“你是奇怪为什么我没有自暴自弃去寻死?”

张季反应之快,言谈之直接,让乐澄很惊讶。

沉默的张季在他们接触的过程中占据了大部分,常常让人误以为张季不善言辞。

乐澄不吭声,算是默认。

“你要是我,你会自杀?”

“说不定。”

就算坚强到不寻短见,普通人起码都会痛不欲生一段日子吧?

张季的目光一直欣赏地放在膝盖上的新书那,语气没有起伏地反问,“你辛辛苦苦长大,被两条狗咬了几口,就要去自杀?”

他抬起头,扫了愣住的乐澄一眼,露出一个有趣的笑容,低声地自言自语,“我今天才知道,有钱人的命,原来比我这种普通人更不值钱。”

张季的言辞太犀利了,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乐澄真有些难以置信。

凭什么?

面前这个人,没有父母,没有存款,没有自由,没有人权,如今连仅存的一具干净的身体都没有了。

他被同样身为男性的人控制,强暴,受着那些嗷嗷待哺的弟妹们的拖累,每天都要耻辱地,自觉地回来接受男人们的戏弄蹂躏。

这样的日子看起来还遥遥无期,没有一个尽头。

那些虚伪的骄傲和倔强有什么用呢?

只能让人更想把他给撕碎了,更狠的蹂躏,上他,上到他哭着求饶而已。

明明已经一无所有,张季,居然还能够平淡地说着刺人的话,用一种仿佛比莫翼更高高在上的语气,刻薄地,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