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季的那一份所有权,我不卖。别以为他已经是你和慕容的了,还有我的一份,谁也别想吞。”
莫翼的脸阴沉下来,走到乐澄面前,深深盯着他的眼睛,“你再说一次。”
乐澄冷冷地笑,“先和你打个招呼,我随时会对阿季动用我的权利,就看哪天有心情。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十年后,谁知道呢?你和慕容就这么时时刻刻地候着吧。”
莫翼也冷峻地笑,“你以为我和慕容会让你碰阿季?”
“不用威胁我,阿翼。大家家境半斤八两,你有钱我也有,你能找到人帮你做事,我也可以找到我的。要不,大家就按规矩来,都不用外人,遵照从前的协议,我要上的时候,就把阿季给我一个晚上。”
莫翼压低声音,“你做梦。”
乐澄豁出去了,对莫翼令人心悸的目光毫不畏惧,不屑地笑,“阿翼,做人不能太霸道,我按着我们的约定来做,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莫翼看明白了,乐澄是来真的。
他想了一下,换了另一种恳切的口气,“乐澄,你恨的是我,你对付我就好了,何苦扯上阿季?阿季是冤枉的。乐澄,这不是你会干的事,这不是林眺喜欢的乐澄。”
乐澄仿佛被触动了般,冷冽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神色带着几分落寞,轻轻说,“阿翼,我就是在对付你,我知道,你对阿季是来真的,我偏要保留随时可以上阿季的权利。我要在你心上永远扎一根刺,让你永远忘不了林眺。”
走廊里的人都在等,等了很久,才看见莫翼从乐澄房间里沉着脸出来。
安棱问,“乐澄呢?”
“他不去。”莫翼擦过他们身边时扔下三个字。
“阿翼,你到哪去?”慕容惟在他身后提高声音问,“林眺的追悼会快开了。你不去啊?”
“不去。你们谁有脸,谁去。”
安棱看着莫翼走进房里狠狠摔上门,愣了一会,喃喃着苦笑,“仔细说起来,我也没脸去。好,大家都别出门了,回房睡觉去吧。”
“我去。”张季忽然开口,说了两个字。
慕容惟诧异地打量着张季,不一会,毅然地说,“我们不去,你也不许去,和我一起呆在房里。少给我胡思乱想!”
结果,林眺的最后一程,他们五个没一个去送。
也许就是因为没送,所以林眺恍惚一直没走,他的影子总在,他放肆的笑声似乎也总在。
连饭厅里面那张空椅子,也一直摆在那里,仿佛他随时会活蹦乱跳地跑进来,给每人一个热情的吻。
有的人,居然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无法忘记。
第二十二章
林眺的追悼会,已经开过了。
学院碧绿的人工湖,也已经将左右黄色的警示线撤去。
渐渐有学生回到草地上写生,聊天。
有人走了,有人还在,生活只有继续。
住在别墅里的四位公子都渐渐打起精神,各自赶落后的功课,慕容惟和莫翼报的课程最多,赶得最辛苦。
时间似乎真的可以让伤口慢慢愈合,两个星期后,不但安棱不再闹事,连乐澄也因为和莫翼直接说白了打算,不再躲在房间里装死,改而下楼吃饭。
吃饭的时候,偶尔莫翼说话,乐澄还会不冷不淡地搭上一句,让慕容惟和安棱心里都挺高兴。
安棱和慕容惟后来在走廊上迎头撞上,两个人尴尬地站住了,半天没吭声。
后来,慕容惟才问,“鼻子打歪了没?”
安棱绷着脸,却忽然噗嗤一下笑出来。
他笑了很久,摇着头对慕容惟推心置腹,“慕容,你对阿季太认真了。不是好事。”
慕容惟笑着说,“你管我好事坏事。你把阿季弄成那样,要不是阿翼拦着,我真踢死你。”
张季有一次饭后,向莫翼开口,希望打个电话回家,莫翼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