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张季从沙发弹起来,隔着小茶几猛扑向安棱。没人想过张季的行动力会如此可怕,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他甚至没有擦到小茶几的边,直接从上面掠过去,就到了安棱面前。

比张季高大的安棱被猛然按在沙发里,他还没有醒过神,张季已经扬起手,啪啪啪啪,两下反手正手,甩了他四个响亮的耳光。

谁想得到张季下手这么快,这么准?

安棱被他打懵了,头昏眼花。

张季还要继续甩,莫翼从后面把他的手抓住,把他往后拖,“阿季,够了。”

安棱终于明白过来,咬牙切齿地猛坐起来,却被慕容惟在肩膀上一压,把他按回了沙发。

慕容惟说,“安棱,大家都心情不好。少惹点事吧。”

“你们心情不好?我的心情就好了?”安棱两边脸颊肿得老高,依然满脸怒色。

但莫翼已经把张季硬抱上了楼,慕容惟站在他前面,对着他叹气,“安棱,你真要还手,你打我。你打吧。”

安棱不理他,站起来。

慕容惟走前一步,挡着他。

“走开!”安棱粗声粗气地说,“我要出去兜风。”

“去哪兜风?”

“干你什么事?”

安棱推开慕容惟,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整个下午,莫翼都让张季呆在书房里。

慕容惟问,“他在里面干嘛?”

莫翼说,“和我们一样,什么都没干。”

“阿翼,你今天有课要上吧?”

莫翼沉默了一会,“过几天再说吧,大不了当了重修。”

两个人站在书房门口,都没推门进去。

走廊里空荡荡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往日林眺在,整天这里窜那里窜,肆无忌惮地进他们四个人的房,连门都不敲,象他才是真正的主人,直接扭着门把进去,大模大样往床上重重一躺,不正经地问,“喂,今晚和不和我做?”

看着这空荡荡,慕容惟似乎有些站不住了,低声说,“我去看看乐澄。”

莫翼拦住他,“看什么?看了也是那个样子。你休息一下吧,睡个下午觉,感觉会好点。”

每个人的心都象被油慢慢熬着。

熬到六点,莫翼和慕容惟把张季带下来吃饭,安棱却还没回来。

慕容惟打安棱的手机,“关机了。”

莫翼沉着脸,轻轻咬了咬牙。

已经压了很多的心上,好像又加了一块石头。

幸好,饭菜上桌的时候,外面传来跑车的引擎声。

慕容惟和莫翼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安棱风风火火地进来,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脸也是红的,而且还肿着。到了饭桌前,他扫了莫翼他们三个,毫不掩饰自己一见他们就心烦的意思,也不吭声,把两双筷子咬嘴里,一手端了一份饭菜上楼。

莫翼知道他是去和乐澄一起吃,也不说话,依然斯条慢理吃自己那份。

“你妈身体还好吧?”莫翼吃着饭,忽然问。

慕容惟隔了一会,才说,“还不是那个样。”

“要不要去看看她?”

“她不许我去。”

“为什么?”

“谁知道。”慕容惟苦笑。

张季吃完了,放下筷子。

莫翼转头看着他,想了想,对他说,“阿季,你到书房去吧。别呆太晚,早点洗澡睡觉。药吃了没有?”

“吃了。”慕容惟应了一声。

张季无声无息地上了楼。

饭厅剩下的两个人不约而同放下筷子,一起沉默。

半天,莫翼吭声了,“你说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慕容惟心不在焉地说,“还用问?当然是坏事。”

“慕容,你说,林眺为什么要自杀?”

慕容惟苦涩地笑起来,眼睛盯着莫翼,话里含着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