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神态,竟和莫翼有八九分相似。

林眺苦笑。

他又坐回去,仍旧把双手环在胸前,又笑,又叹气,“你啊,没我千分之一的识趣。好,我们不说阿翼了,我唱首催眠曲给你听。”

他果然轻轻哼起来。

哼了一首,又一首,偶尔笑着回头看张季一眼,“好听吗?”

张季问,“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想开了啊。”林眺倚老卖老地教训他,“阿季,等你以后想开了,你也会很高兴。心情很轻松。”

一阵巨响忽然传来,震得他有些愕然。

林眺站起来走到门外,看见走廊上三个男人脸色黑沉地走过来。

他拦住乐澄,“乐澄,怎样?”

乐澄苦涩地看着他,“慕容疯了,一进门,就对着阿翼说,他要独占阿季,宁愿用自己来顶。”

林眺诧异,“慕容?”

“阿翼一听,简直和他打起来。后来阿翼说,他也要独占,也宁愿用自己来顶,还说他最早和阿季在一起,慕容没资格和他抢。”乐澄叹着气摇头,“这两个人也不知道忽然犯了什么毛病,还一起发病。我和安棱都愣了。”

林眺问,“那现在怎么决定?”

“决定什么?一团糟。”安棱在旁边恼火地吐了一句,“大家都有花功夫,这时候说独占,太可笑了吧?我也有用嘴侍候过阿季啊。”

乐澄耸肩,“今晚先这样吧,等他们过一个晚上冷静点,头脑不发热了再谈。”

林眺“哦”了一下,又问,“那我今晚要不要陪你们?”

乐澄看看安棱,安棱想了一会,终于还是摇头了。

乐澄亲了林眺额头一口,“林眺,你先回去吧。今晚大家心情都不好。”

“嗯,哦对了,等我一下,”林眺走进乐澄的房间,把自己的书包拿出来,掏出一张卡,“我的莫桑德纳俱乐部贵宾卡,到期了,帮我给阿翼,他答应帮我续卡的。”

乐澄点点头,收下了,“弄好我给你电话。”

安棱问,“林眺,你明天还来吗?”

林眺抬眼看天,想了几秒,摇头说,“阿翼这次是来真的,我看以后大家都不会这样玩了。算了吧,安棱,你朋友满天下,还缺个陪你上床的?我还是急流勇退比较好。以后大家断得干净点,别这么拖拖拉拉的,藕断丝连的滋味多难受啊。”

安棱有些诧异,刚要开口,被林眺一手捂住了。

林眺斜着桃花眼,提醒他,“安棱,上次和我说游戏结束的,可是你哦。乐澄,我走了。”

“林眺,你说的是真的?”乐澄问,“真的急流勇退?”

林眺很不正经地感叹,“对啊,忽然想开了,立地成佛。我和你们四个人,本来就不该牵扯到一块,有缘无份,算什么?”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乐澄,今天阿翼和我说,他并非如我想像的那样收放自如。他做不到,我应该可以做到吧。喂,我走啦。”

拍拍乐澄的肩膀,转身亲了安棱一下,走到楼梯,还朝呆在走廊的两个人潇洒地挥了挥手,笑着打两个飞吻,很快消失在楼梯另一头。

乐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出了一会神。

“喂!人已经走了。”安棱往他肩膀上猛拍一下,大声叹气,“唉,新的吃不上,旧的居然立地成佛,我们要不要去问一下八字,是不是今年桃花方面有灾星啊?”

他叹了一会,“乐澄,说真的,如果阿翼和慕容到明天还是说要独占,你打算怎么办?”

乐澄反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安棱被问得一愣,搞半天苦笑个不停,“搞错啊,我问你,你又问我。算了,睡觉去吧。这个阿季,真是把我们搞死了。”

当晚大家各自回房。

慕容惟把张季搂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张季依旧拿着书包清早就去上课,其他四个人不约而同跷课,坐在饭厅里,边吃早餐,边进行严肃的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