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

安棱啧啧地摇头,“你可真够狠的。”

“那他放假可以回家见见面弟妹吗?”乐澄问。

莫翼冷冷笑了,沉声吐出两个字,“做梦。”

这两个字猛弹在心脏上,别说张季,连乐澄听了都觉得心口一沉。

慕容惟有些为张季不平,提醒莫翼,“阿翼,你别把阿季逼得太绝了。小心他受不了,某天忽然招呼也不打就回家,带着弟妹全体消失?”

莫翼高深莫测地继续微笑,反问慕容惟,“如果你是阿季,你敢这样做?”

“慕容,你瞧他那个得意洋洋的样子。”安棱看出蹊跷,拇指挠着下巴审度莫翼,琢磨了半天,忽然啪得猛拍一下手掌,不敢置信地瞪着他,“阿翼你这个混蛋真的做绝了。你早暗中把他家给搬了个地方是不是?”

莫翼不答话,淡淡翘着唇角,喝他的茉莉花茶。

这等同默认。

其他三个做事也肆无忌惮的人,都知道猜对了。

趁着张季被强留在这,给张季搬个家,把张季的弟妹藏起来,是最彻底的方法。

这件事,也不知道张季知不知情。

要是不知情,万一真的逃走,回家看见人去楼空,最后还是要回来求莫翼。就算他不肯回来,有这么一会犹豫,莫翼也会找到他。

那时候,可不知道莫翼会留着什么手段修理他。

“哎,阿翼,”安棱凑过来,低声问,“藏哪呢?”

莫翼不说话,优哉游哉地喝茶。

“电话号码是多少?”

莫翼还是一个不可语的神秘微笑。

慕容惟悻悻地说,“怪不得当初这么想独吞,你还真花了不少心思。”

“对,你现在能天天见着他,都是我的心思。”

“真是多谢。”

“别客气。我花这么多心思好不容易弄来,你下手别太狠,别把他往死里整就算报答我了。”

一句递着一句,莫翼虽然还是那副惬意表情,言辞却犀利起来。

乐澄连忙咳嗽一声,想说两句轻松的话带过去,刚巧林眺从楼梯下来,极得意地问他们,“知道我和张季在书房干了什么吗?”

安棱说,“只要你们没干那种事,干什么我都没意见。”

林眺直截了当地给安棱比个优雅的中指,把手里的一张纸递到莫翼眼底,“我给他当模特了。”笑容灿烂。

大家都愣了愣,凑过来看他递给莫翼的纸,果然是素描稿。

画着林眺躺在莫翼书房的大书桌上,姿势煽情地入睡。

乐澄难以置信,“你在阿季面前脱光光?”

林眺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奇怪?我们上课的模特都是脱光啊,而且本公子身材一流,不怕人看。你瞧,这线条多漂亮,嗯,阿季用笔的造诣确实不错。”

他们对张季的用笔造诣没什么兴趣,最大的兴趣,都在林眺这个裸体上。

“林眺,你是怎么哄得阿季帮你画这个的?”安棱兴致勃勃地问。

林眺露出个被人冤枉的委屈表情,“谁哄谁啊?我进去,见他在画架前面对着书桌练习素描,就问他要不要我当模特。他说好啊,我脱了,他还挺高兴,说我身体很漂亮,难得遇到这么赏心悦目的模特。我躺书桌上面,顺便睡了一个小觉,后来想着你们还在下面,爬起来才知道他已经画好了。”

他坦坦率率简单明了地说了出来,在场的几个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实在想像不出张季挺高兴是副什么样子,他那么个禁欲羞涩得要死的小处男,居然敢看着林眺的裸体,说林眺的身体很漂亮,对着林眺赤裸的睡姿素描。

给他们一百年,也猜不出这样的张季到底会何等可爱。

这样可爱的张季,到了他们面前,却和喘气的尸体没什么区别。

林眺一番话,真是逗得人心痒又难受。

林眺说完,眼睛瞄到莫翼手里的茶